“成交！”
桌子拍响，一盏青花盖碗连同茶水全部被方德高拍到地上去，变到稀碎。
“一惊一咋干啥？三起三落百年常态，等你活到本座这种境界，自然就看开了，破产算得什么。”
“下次见面别忘了让你这爱徒把欠条带过来，本座还有重要事情，数学作业漏了道题，也就不跟你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了。”
话来得干净利落，人去得利落干净。
三大弟子包括方德高在内，目送他出去，神色都很复杂。
……
方德高所做的决定，周玉安不会做任何不同意见。
跟着赵子龙同时离开议事厅。
里面商讨出来结果，他不用在场之后也会知道。
只留下莫开山等着方德高释疑。
“这小子神神道道，看起来不像练家子，身上却仍有独到之处。“
方德高一举一动心中所想，根本逃不过杨洛的窥测，用独到来形容有点跌份。
“朱茂的事情浦南地界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也知道得清清楚楚，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对着自己最为心腹的大弟子，方德高无话不能说。
“师傅的意思是他背后另有高人？”莫开山表面做出疑问。
像杨洛这种，背后没有主脑，打死他都不相信。
“我不知道，阴三当年在国内的仇家数之不尽，这些仇家用高手层出不穷形容并不为过。”
方德高叹气，伸手轻抚自己被打肿的老脸。
“给朱茂回信，就说因为手谈大败，闭关不出，会给他另外介绍一位高人。”
好似有强大掌控全局的自信显露出来，其实方德高所有后续动作全是杨洛口授。
他想什么杨洛可是非常清楚。
比如，要表现出他所说的手谈大败，挨几巴掌必须到位，不然太假。
“收到了。”莫开山拱了拱手，就要离开。
如果这个高中生背后确实有高人的话，同昌也好、朱茂也好、淮扬武馆也好，对上那个元笑的底气必定大增。
“钱的事情……”五千万让人肉痛，莫开山离开之前可不敢忘了。
“先准备着，万一他回来了呢？”
方德高摆摆手，算是交待完毕。
又从那侧门踱步离开。
方馆主心情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矛盾过，他又想杨洛背后有高人出现。
真有高人，拿五千万消灾，谈不上多。
又想着这小子确实是恶鬼上身，脑门发热，到他面前狐假虎威。
到时候一命呜呼，他更一分钱不用出。
几经交战，脑筋可是越来越乱。
莫开山也离开议事厅。
他想得没有方德高那么多，杨洛背后的高人如果出现，对朱茂自然有了交待。
如果没有，死人想来是用不着交待什么的。
……
烈日当空，时间两三点过。
淮扬武馆学员伫立在烈日下，仍然一动不动。
这马步一蹲就是半个小时。
扎桩的基本功颇为枯燥，也更能判断学员心性与天份。
远远看去，这些学员与上午区别不大。
偶尔细看，却又发现他们眼神当中有点茫然。
“注意力集中，十五分钟后搂桩。”
搂桩是八极拳辅招基本功，对六大开、金刚八势进境最为有效。
基本功训练，用不着周玉安亲自在场。
有点反常。
“喂，听说上午的踢馆馆主败了，而且受了内伤，那个高中生内家功夫据说已登峰造极。”
“你这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消息？哪里是什么高中生，听说是浦江武校的研究生，用的是罗汉拳，踢中馆主面门的是一脚谭腿。”
知了声音相当聒噪，并不能将窃窃私语声音完全掩盖。
周玉安回头，锐利目光将对话两人锁定。
噤若寒蝉，那数平方米地界如同冰窖一般。
三五秒钟之后，周玉安将目光移往他处，倒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扬扬洒洒。
江南武馆魁首之一，淮扬馆主落败的消息正以浦江为支点，向周边发散。
浦JX南，竹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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