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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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立阳拉了椅子坐在堂中,听着围观的百姓在门口指指点点,露出几分烦躁之色:何太平那厮怎的还不来?

    “听说里头死了人呢!”

    “死了什么人啊?”

    “一个男的,也不认得。”

    “林立阳这是作甚?”有人踮着脚尖探头往里看去,见林立阳大喇喇的坐着,上头还站了不少官吏。

    旁边有人道:“是上头死了人,结果有几个包厢的官员不肯下来,方才露面的是大天师,现在又回包厢里坐着了。”

    “哟!”问话的人惊呼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敢置信,“林立阳竟然敢驳斥那些大人?真的假的?”

    一旁那人道:“当然是真的,你莫看到平日里瞧起来不着四五六的样子,方才背还挺的挺直的,想不到吧!”

    “是想不到。”

    ……

    虽然夸赞的话语不太好听,什么叫平日里不着四五六的,但是林立阳还是听得懂何为夸赞,何为讽刺的,眼下心情大好的坐在椅子上,等何太平过来。

    大街上传来一阵稍稍急促的马蹄声。

    “都让开!”

    随着一声大呼,百姓自动绕到了两旁,让出一条道来,何太平一边扶着官帽一边下了马车,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府衙的官吏,俱是骑马而来,到了门口下马跟上了何太平。何太平官袍的腰带还系歪了,显然是闻讯匆匆赶来。

    林立阳见何太平过来了,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言语中多有期盼:“老何啊,你总算来了,老子快镇不住场了!”

    何太平没理会他这一句,只是环顾了一下茶楼大堂中满脸不耐的茶客,又转向二楼,二楼之上围了不少官吏,他伸手指向那些官吏:“怎么都杵在那里?”

    林立阳正想说话,便听外头的民众中有人嚷道:“这是茶楼又不是青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敢下来?我看没准是坐风雅之地行风月之举!”

    这一句“坐风雅之地行风月之举”说法委婉而文雅,但是浅显易懂,至少围观的民众都听懂了,不由哄笑起来。这文雅之话换成大白话就是“坐茶楼之中行青楼狎妓之举”。

    原本嘛,茶楼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偏偏那群人不肯下来,不叫人怀疑心中有鬼。

    爱看热闹的多为好事者,从中心最重,眼下有人一提,不由想象全开,跟着起哄。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外如是。

    何太平没有理会外头吵嚷的百姓,像这样的百姓大声何止是没用的,除非当街见血,但真要当街见血,那就是他这个父母官的不是了。何太平也懒得理会,只让官吏守在门口,莫让那群围观的人跑开,自己上了二楼。

    林立阳跟了上去,二楼那个无人的包厢如今已经点了灯,灯光之下,那个容貌寻常却身材健硕的男人躺在血泊里,身上胸前还有不少血,但没有什么伤痕,可能是他的血,也可能不是他的。肉眼之上唯一能看到的伤口来自于他的头上,太阳穴的位置插了一根木簪,男人睁着眼睛,一脸讶然之色。

    林立阳伸手摸了摸那躺在地上的男人的尸体:“还热乎着呢!。”

    这叫什么话?何太平嘴唇颤了颤想要骂他两句,见林立阳已经收回了手,退到了他的身后。这都已经去除他赶来的时间了,可见这个男人几乎是已被杀死就立刻被发现的。

    身后的仵作摸着下巴不住地点头。

    林立阳瞥了眼那个仵作,他知道这个仵作是何太平身边最得力的仵作,整个大楚都可位列第一流。真正于一道上厉害的人有时候难免有些痴,就譬如眼前这个仵作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看着男人的尸体一边点头一边神神叨叨说着什么。

    林立阳推了推他:“你说什么呢?快去啊!”

    仵作口中一边赞道:“好完整的死相!”一边上前。

    完整的?死相?一旁众人只觉瞬间毛骨悚然,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仵作伸手摸了摸躺在地上那人的肌肉,叹道:“会武,应该是练家子!”

    能把一个练家子一击得手的,估摸着也是个会武的人。

    何太平转头问林立阳:“死的这个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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