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於禁奋勇不顾身-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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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禁因是早就按捺不住!

        他从席上起身,站到帐中,昂然地与文聘、韩暨说道:“校尉以为不可,是因担心我会出什么意外么?若是因此,校尉大可不必!我敢请为二君述我心声:禁缘何求车骑放禁外任?已知鲁阳系南阳北之重镇,禁又缘何向车骑请缨,佐助校尉,来攻鲁阳?所为者,马上取功名,以尊荣先祖也!既求功名,又怕凶险,古今哪有此等事?马革裹尸,无愧此七尺丈夫身,禁之愿也!明日攻城,我若阵亡,此我自求之也,与校尉无干!唯一事相请,君二人屠陷鲁阳,还拜车骑时,敢烦君二人禀与车骑,便说禁以身而报车骑恩矣!禁则死而无憾。”

        当下风气,哪怕是士人也不忌讳谈论功利,并且大多也都以汲取功利、创建事功、既贵己身,又耀祖先为追求,故是於禁的这番话,不仅没有激起文聘、韩暨对他的小看,反而皆是动容。

        於禁语气转缓,露出笑容,说道:“但是有件事,咱们得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明日攻城,我果能将鲁阳县城攻破,这先登之功可就是我的了,君二人可就抢不到了!”

        这句话显然是在开玩笑。

        韩暨虽为士人,昔年有为父兄报仇,手刃仇人,以其首祭其父之墓的行迹,却是个有轻侠脾性的,受於禁这番话的感染,他感叹说道:“好一个马上取功名!”与文聘说道,“都尉有此壮志,明日攻城,我看就按都尉此议行之可也!”

        文聘暗自想道:“久闻泰山多出豪杰,臧霸诸将,悉气节之士,文则慷慨壮烈,亦豪杰士也!”

        他与於禁之前不熟,然通过这些时的接触,他已发现於禁确非寻常之士,是个怀有远志的人。

        别的不说,只从文聘亲眼见到的两件事,就能看出於禁与其它军官的迥异。

        一件事是,前日攻破纪灵他们在城外的营寨后,於禁对缴获到的那些财货的处理方式。

        带兵打仗,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将军难免阵上亡,也许没准哪一天就会阵亡疆场,须当及时行乐,所以这些带兵的将校、军官们,每在打赢一场仗之后,对缴获到的东西不免都会私扣不少,以满足个人的各种**,可是於禁却在打下城外营后,对缴获到的东西一概不取,尽数封存,都上交给了文聘。——这样清廉如水的军官,文聘是头次见到。

        於禁同时也不好色,不好财、不好色,可是却甘愿从在荀贞帐下当亲兵都尉这样的好职位上出来领兵打仗,他所为者何?也就如他刚才的自言,为的只能是功名。

        一件事是,文聘自觉治军已算严厉,然前两天他去於禁部队的营区中转了一圈后才发现,於禁治兵更加严格。於禁所部的军将、兵士,或是他此前在荀贞亲兵军中的同僚,或是荀贞后来拨给他的,但不管是旧日同僚还是荀贞新拨给他的,他统统一视同仁,绝无徇私,军将抑或兵士,即便是犯下了小过,他也严惩不贷。前两天那次的巡视中,文聘就看到一个本是於禁做荀贞亲兵都尉时的同僚,仅因大声说笑,就被於禁喝令司马执行军纪,以其触犯了在营中时不许喧哗为由,打了他几十军棍。这简直已不是不顾情面、绝无徇私,而是铁面无情了。

        这等严格到严苛的治军,说明了两点,其一,於禁他没有笼络人心的念头,其二,为的是打仗时能够如臂使指,而这两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自然还是为了博取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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