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卿与玉墨又盘算了不少出去后所要用的东西，便各自回了。
素卿回到春娘住处，只看春娘、小莲母女正洒泪互诉将要到来的分别。
素卿含笑道：“都别哭了，往后，还有要见的日子呢？等过个一二年，我同小莲在外面站稳了脚跟，就回来接您。”
春娘轻轻地推开小莲，对素卿道：“往后，都指望你了，小莲，还不快去谢谢姑娘。”
小莲走到素卿身边，盈盈便要下拜。
素卿一把拉起小莲，道：“谢得什么，到了外面，你才是东家，我只算是你的伙计呢。”
小莲脸红地道：“姑娘说笑了。”
素卿笑道：“有什么说笑的，你娘虽是把二百两银子交到我这里了，不过，那些银子，都是你名下的，你放心，进多少，出多少，我都会给你记下的，你随时可以查。”
小莲红着脸咕哝道：“弄这么麻烦做什么？我又不会有疑心姑娘。”
春娘笑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素卿笑道：“一日没离红香楼，便还在您的治下，您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春娘道：“你们往后在外面，总这么姑娘长，姑娘短的，未免有些生份。”
素卿笑问道：“那依您的意思呢？”
春娘笑道：“不如你与小莲，结为金兰，往后，便如姐妹一般。”
小莲朝着素卿，便要下拜。
素卿扶住小莲，拦道：“等回头，把玉墨姐姐也算上吧。”
春娘道：“你们什么时候行这个礼，我也不插口，只是李姑娘，这个事儿，您是应下了，往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许悔。”
素卿笑道：“自然是不悔的。再说了，又能有什么事儿呢？”
春娘看素卿应下，仿佛大事已成地吁了口气。
素卿看在眼里，只当春娘是因为小莲日后有了依靠，才答应的，便也不深想。
转眼又是一日，一大早，三愿在几个丫头的侍奉下，吃了些点心，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已经痊愈了的样子，便想弹琴解闷儿。
偏那一日，在前面，与黑衣人打斗之际，瑶琴也已跌碎。
三愿一指其中一个丫头，笑道：“你去找春娘，要张琴来。”
那丫头应了声是，便去找春娘。
春娘正嘱咐着素卿到了外面，一切还要多加小心，看到那丫头来要琴，起身往墙上摘下了琴，便对素卿道：“蚕儿，你给她送去吧。”
那丫头笑道：“不用有劳姑娘，奴婢抱着去，就是了。”说着，便抢着接了过来。
素卿也不与那丫头相争，只笑道：“有劳姐姐了。”
待那丫头离去，春娘问道：“你怎么不去呢？”
素卿笑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呢？姐姐的好日子，快要来了，这个时候，我还上赶着做什么。起初，我想着的是让她跟着我一起走，这个，我却连跟你说都没说过，我知道，您一准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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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胆的。不过，那真的是我最想要的结局了。这个不成，让她留下，小莲跟着我，我也能相信您不会再逼她，总强过进了王府，妻妾争风的。”
春娘竟是有些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她要进王府了？”
素卿笑道：“她舍身救了王爷，王爷怎么可能不接走她呢？我现在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往后，我与她，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春娘叹了口气，道：“你这话说的，让人听了，心里真难受。你替她谋划的，比替你自己谋划的都多，却又这么生分了。”
素卿却又有些执拗地道：“也不是我要同她生分，只是那些丫头，往外撵我的时候，她却连拦也不曾拦过，既然这样，我还过去做什么呢？去了，再让人轰出来。”
春娘打趣道：“这样看来，你还是放不下你的三愿姐姐啊。”
素卿无语，心里暗道：“当然是放不下的，那是曾经的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放得下呢？”
春娘看素卿寂寞无言，收敛了笑意，道：“我多劝你一句，别真同三愿生份了。你们这些日子来，可以说是同舟共济，为这点事，不至于。况且她还有伤，也许，昨天只是一时疼得很了，没来得及拦。”
素卿微微一笑道：“我都知道的，您不用再劝我的。”
春娘笑道：“这便是好了。你们都叫我一声妈妈，我的年纪，也确实比你们大些，很多时候，我也是尽力在让你们更好些的，只是身在这个行当，实在是没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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