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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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莹方才为太后诊治完,方要告退,却见一宫婢神色匆匆地来到殿内,朝芳嬷嬷耳语了几句。

见芳嬷嬷听后,看了自己一眼,楚莹便心知,此事怕是与自己有关。

“太后,尚书府出事儿了,”芳嬷嬷来到太后身前,对着太后禀报道,“尚书府的小公子在学堂将人的腿给打折了,如今已被人押到京都府尹衙门去了。”

楚莹一惊,从软凳上站了起来,面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早晨见到楚子逸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子功夫怎么就出这种事情了。

太后眼中也略有吃惊,看了楚莹一眼,沉吟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谢太后。”得了太后的话,楚莹便收拾好了医用器材急忙往京兆府尹赶去。

“太后,这......”芳嬷嬷看着楚莹的背影,斟酌开口道,“我们要不要派个人跟着王妃一同去?”

这也算是给她撑撑场面。

太后摆摆手,道:“不必,想来四儿已得了消息,若是他愿意,他自会去,倒不用我们多事。

楚莹这一路上便都有些慌乱,可她生来便冷静自持,日前在尚书府,她已与楚子逸见过,心知他不是那等没有头脑只知惹事的纨绔子弟,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定有别的隐情。

到了府衙外,楚莹并未急着进去,转过头便对车夫吩咐道:“你立刻回府一趟,去请王爷前来。”

“不必了。”她的身后突得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转过身,却见墨离云逆光站在他的身后,周身因着阳光,被镀上了一层温和的光芒。

楚莹的心底没由来地安定了下来。

点点头,她走上台阶,与墨离云并肩走了进去。

刚进府衙,便见楚子逸跪在地上,旁边是那伤者与他的父母,正哭天喊地地求京兆府尹为他们做主。

京兆府尹见着墨离云,心下一惊,随即起身,朝着他躬身一礼:“给王爷、王妃请安。”

“大人免礼,”墨离云与楚莹在衙役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京兆府尹一眼,问道,“现下审讯的如何了?”

楚子逸见着自家姐姐,刚要开口,却见楚莹朝他暗暗摇了摇头,顿时乖巧地闭了嘴。

“回王爷的话,臣方才审讯过此二人,确实是楚家小公子将苦主的腿打断无疑,方才楚家小公子也已认下了。”京兆府尹回道。

听了这话,楚子逸便抬起头,眼中略有些愤怒.

“大人,方才我也说了,是他辱骂家姐在先,且不说自家姐姐无端被人辱骂、言语污秽不堪不说,就论家姐如今的身份,可由得他随意折辱?”

“哦?可有此事?”墨离云双眼闪过一丝寒芒,直直朝楚子逸身旁那人看去,那人与他父母顿时矢口否认。

“不不不,怎么可能,我们一向本分守己,绝不可能说出这些折辱王妃的话啊。”

楚子逸冷哼一声:“怎么,敢说不敢认吗?孬种!”

“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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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重的惊堂木拍下,京兆府尹对堂下之人喊道,“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敢问楚家小公子,你可有人证?”京兆府尹看向他,问道。

“当然有!江松便是人证!”

听见这个名字,墨离云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一滞,转而看向楚莹,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楚莹自然知道这江松就是怂恿原主一起私奔的那人,当然也注意到了墨离云的反应,却半点其他言语都没有,面不改色,好似他们说的那人与自己完全没有关联。

不过,也的确与她无关。

京兆府尹也当然知道,却也没办法,硬着头皮便传唤江松。

只求待会这几个人的修罗场,可别将自己的这个小小的衙门拆了可好。

江松随传上前在堂上站定,对着京兆府尹拱手一礼。

“本府尹问你,可曾听见他们对王妃不敬?”京兆府尹惊堂木一拍,向江松问道。

“这,确是如此,当时学生刚进到学堂,确实听见了他辱骂王妃的话语,虽则只听了一半,但......”江松看了他们一眼,眼中透露出几分胆怯。

“你可别胡说!江松,你凭什么作证,你与......”断腿公子说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墨离云向他看来的仿若吃人的目光。

但是他想要说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皆偷偷将目光在楚莹与江松之间来回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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