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序心道，……好巧，转而庆幸，幸好不是我摔的，不然得被打死，还没人知道。
确实，李德洲不在家，李敬序现在孤立无援。
往常这个时候私塾基本不用李德洲一直在，他只需要安排些任务，让大一点的孩子帮他看着，他抽空回去检查就行。
孩子们大多虽不喜读书，也没有行弟子礼，但他名义上终究是他们的先生，加之李德洲年纪大，不说话的时候颇具威严，孩子们还是很听他的话的。
可而今李德洲在家里做不了什么事，又放心不下周世瑾这个异常好学的弟子，李德洲便回了私塾。李敬序白天家里家外忙活，晚上回私塾睡觉，顺便将她这一天的经历自顾自将给李德洲听。
家里也有地方睡，只不过刘氏和李孝文，李敬仪以及李敬珣全睡在侧房且刚好睡下，正屋没人，多出来的李敬序倒是可以睡到正屋，但她不敢一个人睡。
李敬序回去私塾睡，刘氏没有任何意见。说实话，她现在真觉得李敬序有些多余。
以前她想把李敬序留在身边，公公不让，非放到别人家养。养着养着差点不认她这个娘，她一时气不过，让丈夫接了回来。可接回来又犯了难。
因为各种原因，她本来就没有多喜欢李敬序，生完李敬珣以后，她全部的精力几乎都放在了这个儿子身上。
更不提李敬序回来还一直哭闹，好言好语哄不好不说，侧房也一下子拥挤异常，一个炕睡五个人，翻个身都困难。
孩子还小就这样，大一些不得挤死。刘氏便想着分一个到正屋就好，至于分谁出去，一直在家里的她舍不得。
思来想去，让本该在外面的再出去好了。况且，还是让李敬序少在丈夫跟前晃悠为妙。
然而不等刘氏先说，李德洲已经行动了。如此也算皆大欢喜。
但现在，李敬仪欢喜不起来。怎么会被人看见呢？还是李敬序。
李敬仪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狐狸精专爱表现，她肯定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娘。李敬仪一时又没了主意。
她盯着李敬序那张呆呆地脸，思考再三，决定再挣扎一下。
三两下将破碗踢进柜子底下后，李敬仪直起身微笑着央求向李敬序：“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娘。”想了想又补充道，“其他人也不行。”
“……”李敬序点头，默了一会儿，小声问道：“如果别人问起呢？我怎么说？”
“你就说你不知道。”李敬仪一看有戏，又加重语气敛了笑容道，“如果你告诉娘，我就说碗是你打碎的。”
“不是我！”李敬序当即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所以你不要说出去。听到没？一旦说出去了，我就说是你。不信你试试，看娘信谁的话。”
不得不说，李敬仪的威胁对李敬序很有效。之前这样的事情已不是一次两次。刘氏甚至都不听她解释就直接认定是她的错。
….
李敬序闷闷道:“我不说。“
不知想到什么，她又道：“如果是娘自己发现的，你赖不到我。”
“你不说，娘怎么会发现？”李敬仪说完顿住，想了想，接着道，“就算被发现了你也说不知道。不知道碗怎么碎了，更不知道碗怎么跑到柜子底下去的。知道吗？”
李敬序想，都发现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奇怪。不明白为什么的李敬序乖乖点头。她想，只要不说，就和她没有关系，反正不是她打碎扔下面去的。
那边刘氏等不到热水，在屋子里喊。李敬序赶紧端着盆子跑，李敬仪还在后面叮嘱她闭嘴。
这几天刘氏一直在找碗，李敬仪一问三不知，李敬序答应过李敬仪，只好跟着装傻充楞。刘氏左找右找找不见，只当自己放到哪个不注意的角落了，懊悔了好半天。
今天洗碗，刘氏洗着洗着又想起来，正想着那只碗到底被自己放哪里去了，一只老鼠大剌剌出现在她眼前，吱吱转了一圈儿钻柜子底下去了。
大白天的，家里穷得连老鼠都可以想出来就出来了？
刘氏尖叫着喊李孝文拿个长棍，本来是打老鼠，一伸棍子碗在下面响。
李孝文当即纳闷儿着说道:“这不是你念叨了几天的碗？“一边说一边从底下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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