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初冬的荒漠气温早已跌破零度,房外的绿植也因为刚下过一场雪而被压弯了腰。
赵准摩挲着怀里只剩下空间属性的定海珠,慢慢回味今天传送来这凡间界之后发生的一切。
这镇北军右路应该是被埋伏了,否则不至于在距离梁守关不足百里的位置就被数倍于己的呼丸人追击合围。
而且据说这次北上抗蛮,大梁天子都来了,现在坐镇中军,且距离他们右路并不远。
如果我是呼丸主将,我绝不可能在毫无情报的情况下以近10万军马突袭右路。
要知道,呼丸左中右三军合计也不过二十余万军马,这还得算上后勤补给,以及拖家带口的部落小族。
这不合理。
莫非,这右路军中有内鬼?
是了,今晚这顿酒果然有蹊跷。
华典副帅这是要抓鬼?
算了,管他内鬼不内鬼的,只要明日华典将我报入盘古殿,我就即刻启程。
至于他们和呼丸族的战争,
我之英雄,彼之仇寇。
不了解背景历史的情况下,当真说不上谁对谁错。
况且,我今日已经做得够多的了。
也不知那阿多现如今情况如何了。
要不是我这么个异数,本该一战成名的应该是你阿多吧。
毕竟整个大梁军部,有结丹境实力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还都在中军保护天子。
赵准托着腮帮,手中的茶盏轻晃,茶水倒映出窗外的月亮,甚是皎洁。
“赵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赵准卧房后间的窗外传出。
“华兄?”赵准脸色怪异,这是要开始了?
“可否进来叙话?”华容轻扣窗舷,似是有些急迫,语速极快。
“好。”赵准似是了然,起身推开连通着屋后树林的后窗窗桅。
华容一闪而进。
“华兄此刻前来,还从后窗潜入,莫非有何隐秘之事?”赵准假装不解,一脸疑惑之色。
“赵兄大谅,华某确有不情之请,还请赵兄听在下一一说来。”华容面色沉重,不似有假。
“华兄请说。”赵准为华容倒上一盏茶,沉身坐下。
“赵兄可知今日我军为何遇伏?”
“在下属实不知。”
“当真?”
“当真。”
“好,那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赵兄能否答应。”华容目不斜视,眼神灼灼地盯着赵准,乌黑色的眼眸深沉又尖锐。
“你说。”
“呼丸族左路大军主帅阿多已被赵兄生擒,但其左路大军的实际掌印之人并非阿多,而是徐衡。”
“哦,此徐衡何许人也?听名字像是大梁人士?”赵准听得此话,倒着实有些惊诧了。
“大梁败类,天下汉奸!竟能说出‘夷狄入大梁则大梁之,大梁入夷狄则夷狄之’这样欺师灭祖之言!”华容想到此处,仍是一阵恶寒,“过往自不必说,且说这徐衡本有经世之才,可惜投递入蛮,先前合围我军右部,应当也是他的主意。”
….
“那华兄想让我做什么?”
“华某冒昧,希望赵兄能率领一支先锋队,凌晨时分突袭呼丸左路大军后部制造混乱趁机烧掉他的补给,如果能彻底焚毁他的两处粮仓,则再好不过!”
赵准听到华容这一言,微微一笑,“华兄,我们虽只有短短一日之交,但我相信华兄和副帅的为人,但如此唐突且风险巨大的决策,两位如此信得过我?况且,你们又是如何确信,我一定会去?”
华容见赵准并未拒绝,稍透一口气,但见他一脸平静,似乎不愿牵涉太多纷争,又有些忐忑,只好交心道:“却是在下唐突了,但此时此刻,我等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赵兄此去,仅是佯攻,造出声势即可,以性命为重。”
“至于是何要事,恕在下暂不能告知。”华容双手交叉,对着赵准深深行礼。
“想必,华兄军中有反骨之人,且位阶还不低吧?另外,今晚呼丸估摸着应该会来强攻梁守关。”赵准没有起身去扶华容,反而抿了口满是茶碎子的茶盏,幽幽说道:“喝酒是假,借我之名设套是真吧?华容将军,当真是好手段!”
华容听得赵准这幽幽之语,吓得一惊,立马起身退后,右手下意识地握住腰间佩剑,“赵信究竟是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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