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要么你和离,要么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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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野沉默须臾,露出一个看似淡然,实则阴狠的笑容。

“要么你同他和离,要么我取那人性命,要怪就怪他娶了不该高攀之人。”

这话里充满了浓浓的杀气,纪舒倒不怕他杀了祁承序,就是不该改如何张口,说明自己的身份。

纪舒阖了阖眸,“我、我仅是末流商贾之女,将军是侯府世子,老侯爷健在,如何能允你娶我?”

“他允不允的不影响你我。”

祁野淡淡道,狂妄乖张。

仿佛他谈及之人并非他老子一般,浅笑一声说:

“他那爵位无我早就被夺了。若是他敢计较到我头上,便叫皇帝夺了他的爵位,你喜欢做武定侯夫人,咱们便做,不喜欢……待回京我去问问皇帝,公爷夫人好听,还是侯爷夫人好听,你挑。一个闲爵他不会吝啬。”

真的是……好强。

早知如此,她上一世拼死也要把祁野全须全尾带回去。

即便没有了缘分,也能叫那一大家子老老实实的。

纪舒扣了扣手指,总觉得她此刻阴险极了,像是必定要问清了好处才能给答案的人。

“将军,旁的都不重要,我若嫁人,为的应当是那个人,而不是旁的。”

纪舒垂着眸,她十六岁之前一直是这样坚信的,若真有重来的一次,她希望能沿着自己想走的路走。

祁野点头,“我明白,我只是告诉你,我要的并非露水情缘。你可以慢慢的想,我先把一切都备好,只要你点头,你我之间毫无障碍。”

纪舒莞尔。

祁野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他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你能把名字告诉我了吗?这样我回京后也不怕寻不到你。”

纪舒心尖一颤,犹豫须臾,“我姓林,就叫林岁岁。”

这姓倒是大众,祁野十四年没回京了,并不知京城最大的林家,是出过几代太医院院使的林太医家。

纪舒看着祁野,她现在没办法把真实身份告诉他。

既然有了纠缠,但看能不能继续缘分,若真有缘,她自会尽早在祁野回京前,扫除二人之间的障碍,就像他一样。

如若无缘……

到此为止也好。

纪舒远望着母亲的侧颜,心中竟也升起几分怀念,不由湿了眼眶,正想上前——

“舒妹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后一人满怀惊喜的冲了过来。

喜桃眼疾手快,抓着纪舒赶紧退开,才没叫那人和纪舒撞个满怀。

纪舒抬眼一眼,眼神顿暗。

抽了香帕在身上拍,拧着眉说:

“表哥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已成亲了,你该叫我祁夫人。”

来人名叫黄枚曲,是纪老夫人远房的一个外甥,会吟诗作对和画画,科举连考不中,就留在纪家做了清客。

家世不高,眼光却高极了,纪舒还未嫁人前就备受他骚扰,还腆着脸和纪家求过亲。

被拒后明面上不乱来了,私底下仍是登徒子做派,纪舒嫁了人才算摆脱,只是也并未彻底摆脱。

她揪紧了帕子,记起前世一次宴席,她在席间又和黄枚曲撞见。

这厮尾随她,在花厅假山抱住她欲行不轨。

正巧让路过的夫人小姐瞧见,黄枚曲竟大声斥责她勾引自己,叫纪舒在武定侯府祠堂跪了整整三日。

真是冤家路窄。

黄枚曲人模狗样,大冬天还附庸风雅的拿了个折扇,笑着说:

“嗐,我与舒妹妹也是表兄妹,倒也不必大守男女大防吧。”

他猥亵目光流连着纪舒凹凸有致的身子,最后落在那张昳丽的面孔上,馋的满嘴流涎。

这绝色他念了好几年啊,不吃上一口这辈子都不瞑目。

纪舒生了杀心,这猪舌头她一定找机会割了泡酒。

这时,湖心亭来了个仆妇,欠身说道:“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叙话。”

黄枚曲目露可惜,直勾勾盯着纪舒进了湖心亭。

也舒心了,她抬眼看去,见那黄枚曲还绕着湖心亭附近乱走,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乱转,双眸一眯。

她忽然起身说:“祖母和母亲慢聊,我在府上转转。”

“那你小心些,冬天地滑,别跌跤了。”

纪舒应了声,带着喜桃便离开了湖心亭。

冬日积雪厚,下人铲了雪却没铲碎冰,冰化在路上,走上去踩水的声音十分清楚,纪舒知道身后一直跟了人。

她假做不知,一路寻着记忆中的路找了过去,最后停在了一座湖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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