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像是一个游戏一般。
赵月清一遍又一遍的晃动手里的茶杯，然后茶水只是在杯中摇晃却不曾多出半分。
后面的随清无语地看着赵月清，心里一片空白：他家的公子竟然对一杯茶水那么感兴趣！真是怪哉！
也许，茶水被美人更得赵月清喜爱。
这里轻歌曼舞和倾国倾城的美人仿佛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十丈软尘，他不过是飘泊不定的旁人而已。
他不关心这里的一切。
但他的淡漠却让人无法忽视。
鎏司旭索然无味地看着桌旁的三人，玉骨扇倏地合上，“各位难道准备一直不说话，度过这良宵美景？”
乐声仍飞跃在衡量之上，丝竹魅音，落英缤纷。
离舞台最近的南宫雨辰看了一眼鎏司旭，然后淡淡地开了口，“在下南宫雨辰。”
“在下应悔。”
“赵月清。”
此言一出，圆桌上很明显有几分停凝，然后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赵月清。
赵月清身后的清随一脸自豪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们就羡慕吧！咱家的公子那么厉害，你们一定羡慕嫉妒恨了吧！”
鎏司旭淡淡一怔，然后笑得促狭，“感情这么烟花之地也将清贵无暇的清月公子吸引来了吗？不知清月公子是看上哪位姑娘了，和在下说如何？”
赵月清身后的随清一脸愤怒的表情看着鎏司旭，“你瞎说什么！我家公子一向少言寡语，但是不代表你们可以这么说公子！你们真是——”
“清随，闭嘴。”赵月清淡淡开口，然后清冷的目光看向鎏司旭，“小侯爷多想了，赵某一向一人，此次前来是想见一见这万妖楼的幕后掌柜，赵某可不像小侯爷有这么多的时间流连烟花之地。”
一句话，堵的鎏司旭无半点回嘴之机。
万妖楼的掌柜。
他们这四人来此，谁又不是为了这万妖楼掌柜而来的。
舞台上的细纱慢慢被捞了起来，一个女子坐在舞台上淡淡抚琴，姿色绝美而飘逸，轻轻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丝丝回转于衡量：
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
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
惊起西风冷楼阙
谁蛾眉轻敛，袖舞流年
谁比肩天涯仗剑
谁今昔一别，几度流连
花期渐远，断了流年
她的声音很美，仿佛让人有种身至天上的感觉。
大堂里不知何时泛起了暖风，挽琴脸上的纱布就那么被吹开，那绝世媚颜就那么直接地呈现在客人眼前。
什么才是真正的美人。
那顾盼之间仿佛藏着什么深深的韵味，不会世俗，仿佛让人有一种仙子的感觉。
可是，圆桌上的应悔只是凝神看了一眼然后便收回了目光，深沉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美酒佳肴嘴角淡淡一扯。
一抹古怪而惨淡的微笑。
他抬手仰颈，一杯酒进入腹中。
苦。
他暗叹。
原来万妖楼的酒这么苦，是谁说万妖楼的酒是天下最美味甘甜的酒？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曾经彻心彻骨的伤害，他还有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吗？
没有了。
那凡尘总总，即使不在他的手里打碎。
恐怕红鸾早已打碎了。
繁华如梦，是喜是悲。
是他曾经被可以在手的一切全部打破。
是他让红鸾撕心裂肺的疼痛，以致绝望到了极点。
他暗笑。
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不是酒苦。
而是他的一生之中早已没有了可以分辨甜的资格。
那每日纠缠在心头的倩影仿佛已离开千年之久，他想要靠近，却是冰凉一片。
那冷漠，刺得他生疼。
台上的女子还在浅唱，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残音寥寥，几许梦回。
梅姑风情款款地走上了舞台，看着台下的客人一笑：“各位公子、大爷，这就是我们万妖楼的花魁——挽琴姑娘！挽琴姑娘美不美？！”
“美！老子我活了那么久，都没见过那么美的美人！”
“梅姑，你们万妖楼怎么会有此等绝色？恐怕这样的美人连皇帝都无福消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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