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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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彼时根骨

    两天两夜高烧,诗垠已瘦得不成样子,鹳骨高突支棱,线条利落的下鄂削瘦笔爽,长满了青青的胡茬,眼窝深深下陷,眼皮下的眼珠不停的滚东,显然正处在恶梦中!

    可约只觉那瘦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她心里!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照顾他。”她怕再不赶他们走他会当着下属的面哭起来!

    “可是军师……”怎么能让军事来照顾病人呢?

    “他还是我的丈夫!”她的声音冷厉如刀,屋里的人只觉脊背一寒,赶忙退去。

    她想起她生病的那一个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眼泪终于止不住流出来,便那样抱着他滚烫笔削的脖颈无声低嚎!

    她该怎么面对这个是似而非的诗垠啊!心那么矛盾着,而当她灼热的泪落在诗垠滚烫的脖子上时,他不安滚动的眼珠终于停下来了!

    他的恶梦像一场劫火,她的泪是突然而降的甘霖!

    她像他曾经照顾她般细心的解开他的衣衫,一支小小的眉毛便滚了出来。还是封脑之时,她看到的那支,原来他还是收在怀中了,一直带到如今。

    诗垠啊诗垠,如此深情,你累不累呢?

    温柔小心的为他清洗着伤口,一遍一遍替他擦拭着身子降火,虽已分离,却还想为他尽一个妻子最大的温柔。

    擦拭完了她为他盖上被子,细细的理着他乱蓬蓬的头发,手指抚摸着他孤削的下鄂,青青的胡茬刺刺的扎着她的手指。还是那年的下鄂啊,她曾那么贪痴的望着,这个鄂的主人用那双修长拿剑的手,拿起一直眉笔,细致专心的为她画着蛾眉,描着梅花妆,木槿花的气息徐徐的喷在她的脸上,她仰着眼对着他的脸,额头、眉梢、眉角、鼻尖、唇、下鄂,每一个地方都不肯放过,贪婪痴狂的望着。

    他不知道,多少次她看着他这鄂垂涎,真的好像咬一咬,尝一尝是什么味道,少女的矜持令她不敢放肆。

    她俯身过去,轻轻的咬吻着,青青的胡茬扎扎的在唇舌间流涟,她忽然就泪流脸满。

    第一次吻他,也是在他高烧的时候。

    她一向听人说诗舜丹青妙笔,画得一手好画,却从没有见过他画的画,听他书房里有,于是趁诗舜不在家,央着诗垠偷偷带她去书房。里面果然挂着许多好画,山水,花鸟,人物,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他们惊叹的合不扰嘴。

    只是看墨色似乎都是以前画的,最近画的没有吗?她疑惑,仔细观察着,看得太专心竟一不小心将他的白玉镇纸带到地上了,顿时碎成两半!

    他们俩一时吓呆了!那可是诗舜最爱的一件东西,从不让人碰,他的书房也绝不允许让人进来的。他们偷偷进来诗舜知道就会处罚,又打碎了这个镇纸……

    可约心里害怕,诗舜一向对谁都不假辞色,向日虽疼她,这次也一定会严罚的!

    诗垠拣起摔碎的镇纸,拍着单薄的胸膛,“放心,我会保护你的!”那时他们才十二岁,他还和她差不多高,可他拍着胸膛说要保护她的时候,她忽然感觉,他真像一个小男子汉!

    诗舜回来的时候他就拿着那个镇纸去认错,诗舜气急了,一怒之下罚他在院中下跪反省,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许让他起来、给他东西吃。

    那时是冬天,好冷好冷,她在屋里烤着火还觉得冷,诗垠就跪在诗舜的书房前,没有允许谁也不敢给他拿一件衣服、送点吃的,连诗伯都被诗舜骂走了!

    不一会天就下起了雪,诗垠单薄的身姿跪在雪里上,脸上都落满了雪花,可他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傲立在风雪中,就像一棵细嫩的墨竹,倔强有骨气。

    她想着忽然脸就一红,错本是她犯的,她没有却没有勇气承认,怎么配得上诗垠那么骄傲的身姿呢?她也要像他一样做个有骨气的人!

    于是她再也不怕诗舜的惩罚走到风雪里,与诗垠一起跪在书房前,“伯父,镇纸是我打碎的,垠哥哥是替我顶罪,你别罚他了罚我吧!”诗垠址扯她的衣角,阻止她说下去,她稚嫩的眼睛回他以坚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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