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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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那人扑哧一声笑了,“这真是奇怪,肚里有这么一番话,竟还能升到右卫将军,重华宫那位难道瞎了眼?”

    靳无余冷冷道:“若非义渠侯设法将我调离帝都,那女人怎会放过我?我这右卫将军是靠军功晋升而来,却不像其他人,是非不分,滥杀无辜以求封赏!我靳无余心中,从来只认一位王上!”

    这话令那人有半刻的沉默,似欲说什么,却忍在了嘴边,末了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不想倒是个有良心的,可惜太过迂腐,若不是有人丧这一员大将会心疼,我才懒得救你。”

    靳无余一怔,未解话中之意,“恩公……”

    那人转身,“不必叫我恩公,息川城现已落入楚军掌握,你若肯早些听我劝告,也不至于白白搭上两千将士的性命。你在此好好养伤,三日后回去接管息川,安抚百姓。下次若再丢城损兵,我必先替王上取你性命!”

    靳无余一时呆住,息川被楚军攻占,这人能自皇非剑下救人脱身已属不易,难道还能从楚军手中夺回息川?冥衣楼纵然号称江湖第一大帮,又哪来这般手段扭转乾坤?他心头疑问重重,待要再问,那人却早已扬袂而去,飘然身姿转瞬没入门外光亮天地,踪迹全无。

    晴日,有风。

    息川城头,一面血色绘朱雀图案,代表楚国王权的战旗缓缓升起,迎着夺目的阳光,猎猎长风之中。

    随着锁链绞动沉重的声响,内城城门洞开,护城桥缓缓放下,一队人马飞驰而出。当先一人剑眉飞扬,朗目如星,着一身月白窄袖金纹武士服,头绾缀玉簪缨冠,纵马急驰间赤色披风飞舞身后,如一道灼目的火焰飘扬于晴空之下。

    跨过护城河,一众人等沿宽阔的驰马道策马而上,直至外城城垣方勒缰停住。城头守将迎上前来,单膝一跪,“善歧见过公子!”

    皇非甩蹬下马,抬手一扬命他免礼,也不停留,一边走一边问道:“有什么消息?”

    善歧随后跟上,“末将已命人四处搜查,息川城中并不见那两人踪迹。但可以确定,救走靳无余的是冥衣楼的人没错。”

    皇非登上城头,周围将士皆正身行礼,他回头遥遥环视位于脚下的息川城,唇角泛起一缕自信的笑意,“果然是冥衣楼,那便要费些周折了。靳无余伤得不轻,此刻决计走不远,你派人继续搜索,尤其留意各处药铺。记住,那人是个女子,莫被她的装扮糊弄了。”

    “末将遵命!”善歧接着递上一封信,“郢都的信使今日到了,那穆国三公子再次遇刺,已经暗中查过,死了的刺客中有两个穆国人。另外这封是公主命人带来的信,请公子亲阅。”

    皇非接过来拆开封口,只见淡碧色细绢之上玲珑清秀书着几行小字:皇非,我行笄礼时你一定要回来观礼,不准不到,否则我饶不了你!

    皇非摸了摸鼻子,像是想到些令人头疼的事,无奈一笑,收了信笺随口问道:“那三公子如何?”

    善歧道:“并无损伤。”

    皇非似对这答案早有预料,“穆国这位三公子,看来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老穆王放着诸多庶子不选,单单将他送到我楚国来做质子,果然别有用心。”

    善歧道:“听说老穆王已病入膏肓,穆国如今是太子玄御当政,想必对这三公子是越发不放心了。”

    皇非缓缓踱步,似暂时陷入了沉思,稍后眼角一挑,道:“人既在我楚国,总不能让他们太过放肆,老穆王毕竟还在,含回公子亦在穆国,莫给他们生事的理由。派人将那两具尸首送回穆国,替本君问候太子御。”

    “是。”

    皇非负手转身,方要再说什么,忽然之间,心头警兆骤现!

    便在此时,城外密林中毫无预兆地爆起一团光亮,半空中化作一丛耀眼锐光,流星惊电般射向飘扬在城头的楚军战旗!

    那光芒极快,挟锐风强劲,转瞬即至。众将士大惊失色,不及阻拦,却见阳光下一道剑芒惊现,皇非腰畔那柄名震天下的“逐日剑”一声清啸,后发先至,在旗毁杆折之前截住来者。

    两道光芒凌空交撞,猛然盛开层层炫目的光雨,星星点点向四周散落而去,刺得人眼如盲。皇非一剑迎上,却觉剑下轻若无物,极不真实。就在身边漫天剑光中,那被他斩中的东西随风而起,飘然化作一只只墨玉色的蝴蝶,于一天阳光之下翩跹起舞,蝶翼之上金星纷落,恍如道道轻盈而美丽的烟火,点缀着一望无际如水的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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