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王德发？？？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什么意思？三等功不是因为我救了一车人吗？用双腿换的是什么意思？”
“你的腿骨粉碎性骨折，很难痊愈，以后只能靠双拐或者轮椅。”
龙歌坐直身体，腿上传来钻心的阵痛，疼的他龇牙咧嘴，脸色煞白。
龙歌红着眼，盯着徐启文，语气哀求说道：
“班长，这个玩笑不好笑，换一个好不好？”
“我没开玩笑。”
徐启文说的斩钉截铁。
“那我当兵怎么办？我上大学怎么办？”
龙歌情绪瞬间崩溃，手臂上青筋暴起，把床铺捶打得“框框”作响，额头上迅速爬满细密的汗珠。
钢架病床在他剧烈地捶打下摇摇晃晃，“嘎吱嘎吱”的抗议，几乎不堪重负。
“我当兵怎么办？我上大学怎么办？”
龙歌垂着头，身体不断颤抖，嘴里喃喃自语，两行眼泪夺眶而出，迅速浸湿大片床单。
“当兵怎么办？大学怎么办？”
徐启文听的鼻梁酸楚，强忍着泪水背过身。
是啊，怎么办？
他才二十岁，他下半辈子怎么办？
徐启文无法回答。
龙歌大一第一学期读完后，就响应国家号召应征入伍，同班同学他都还没认全，别说谈恋爱了，女孩子的手他都没摸过。
龙歌今年二十岁，风华正茂，正是人生最精彩的阶段。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以梦为马，未来靠自己缔造。
高考后，龙歌对大学生活无限憧憬，对未来有过美好规划：
大一应征入伍当两年兵，丰富阅历、强健身体、提升气质。
大三结束前，完成入党。
大四不急着工作，准备考研，争取上岸。
期间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岂不美哉？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刚入伍半个月他就被生活亮起红灯，计划刚刚起步就流产。
人生如同过山车，龙歌的人生却不如过山车，还没来得及大起，就已经大落。
班长徐启文是一个钢铁爷们，性格刻板刚正，不会说安慰人的话语。
说话太直，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
如果副班长李阔在这一定会腹诽。
看着龙歌悲伤无助的模样，徐启文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他不知道说了有没有用，或者说起反作用，这种事曾经发生过，徐启文不敢轻易尝试。
许久，龙歌安静下来，他垂着头，佝偻着上半身坐在床上，像一个刚刚撒完气，累了的孩子。
苍白墙壁上的挂钟，秒针在嘀嗒作响，时间肉眼可见地流逝。
龙歌还是垂着头，一动不动坐在床上。
徐启文发觉不对劲，走到床边蹲下身，他发现龙歌闭着眼睛，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干枯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徐启文心里一惊，他轻轻掀开被子一角，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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