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勋看着月月和陌生男人离开,却没说一句话,只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对着地上收拾碎玻璃的服务生问:“还做生意吗?”
服务生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经过刚才的闹腾,根本就不会有客人光临了。
“给我来杯威士忌。”勋找了张完整的桌子坐下。
服务生端上一杯威士忌,杯底刚沾着桌面,就被勋一把捞过去,仰头喝了个干净,抿了抿唇边溢出的琥珀色酒液,嘶哑着嗓音道:“再来一杯。”
这次服务生学聪明了,托盘里直接装了四杯,挨个排在客人面前。
然而勋依旧看也不看,拿起一杯就是一干而净。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了,他才蹒跚着步伐,走出酒吧。
坐上车子,感觉街道两旁的路灯都在流动,闪烁着,最后凝聚成月月甜美的笑脸。
想见她,发了疯一样地想见她!
只有在这醉眼迷蒙的时刻,他才有勇气面对她。
脚底猛踩油门,勋向着两人同居时的公寓开去。
凌亚月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打着呵欠道:“太晚了,我回去了。伤口不要沾水,在家休息几天差不多就会好了。”
“遵命。”夜老实地点头,起身送她到玄关。
大门打开,凌亚月冲扶着门楣才能站稳的夜摆了摆手:“你有伤就别送了,我走了。”
刚要转身,忽见夜的身子晃了晃,顺着门框就滑了下去。
“喂,你怎么了?”凌亚月慌忙回身扶住他,手指碰触到他的额头,居然烫得厉害。该死的,发烧了也不说,还死撑。幸好她还没走,不然一个人在家里烧死了都没人知道。
拖着夜的肩膀就往床上拉,口中还不住地埋怨着:“重死了,吃饲料长大的么?”
好不容易把夜安顿到床上,像照顾小baby一样替他脱了鞋,又曳好被子,正想离开,冷不丁被夜攥住了手腕。
“妈……妈……”夜的额头上密布着汗珠,口中喃喃地唤着不停。即使在睡梦中也如此不安稳。
凌亚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吃定了自己天生软心肠吗?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服侍她,今天到好,为这么个男人,劳碌了一整晚。
认命地坐倒在床沿,任夜抓着她的手不松。闲来无聊,就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
瘦削的下巴,麦色的皮肤,尤其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太有特色了。鼻梁高挺,紧抿的嘴唇里,有一口整齐的白牙齿,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嗯,这种类型,最适合做平面模特!怎么算,公司签下他,应该都不会亏本。
眼光一路下滑,停在他敞开的衣领中,挺拔的锁骨。啧啧,线条真不错,上T台也会吃香。随着夜口中的呜咽,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不安地滚动着,一滴汗珠顺势而下,暂停在颈窝里。
乖乖,居然流了这么多汗。凌亚月摇了摇头,起身就要去找毛巾。谁知还没迈开步子,被夜牢牢抓住的手腕上一道力,她又跌回到床畔。
“乖,我只是要给你擦汗。”凌亚月耐着性子,在他耳边劝说。
也不知他能不能听到,不过攥着她的手似乎真的松开了一些。于是成功离开,取了湿毛巾又回到卧室。
掀开被子,解开夜衬衣的纽扣,立刻露出汗湿的麦色胸膛。皮肤光滑,肌理清晰,精瘦的腰杆上没有一丝赘肉,显然是锻炼得宜。可惜了这么好的皮肤,今天叫那几个天杀的小混混给踩了几脚,不是被玻璃割伤,就是瘀青。不然真想拍几张人体艺术照留念。
擦干了汗液,一身清爽的夜睡得也安稳许多。凌亚月百无聊赖地守在一旁,不知不觉,也趴在床沿睡着了。
公寓楼下,勋坐在车内,仰首探出车窗外,怔怔地看着大楼某处黑漆漆的窗子。
夜,静得发慌,因此他能清楚地听到每一次心跳,全都在诉说着他的思念。
第一次看手表的时候,是午夜十二点。
习惯地抽出一根烟,在夜色中点燃了,燃烧寂寞。手指轻掐着烟蒂,送到嘴边,深吸一口,浓浓的眷恋,就像他不能割舍的思念。烟雾刺激着喉咙,令他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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