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子,会上哪里?不安地坐在房里等待,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凌亚月便惊慌失色地冲进来,也没洗澡,也不脱衣,便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直到,被窝里传来浅浅的均匀的喘息。

    她就这么睡着了?甚至没有注意到一直静坐旁边的他?(幸亏月月没注意到,不然半夜三更黑灯瞎火,人吓人,吓死人……)

    无奈地起身,替她把被子拉到鼻子以下。都多大了,还这么个蒙头睡法,也不怕自己闷坏。手指爱怜地划过她挺拔的小鼻子,又停在她一翕一合微微喘息的唇瓣上。

    她的样子,看起来好疲惫。他不在的时间里,她一个人过得很辛苦吗?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心酸,柔软的床沿微陷,他轻坐在她身旁,一遍遍地审视这张朝思暮想的容颜。有一瞬,他真的想抛弃所有的责任和枷锁,不顾一切的就这么守在她身旁,寸步不离。却仅仅只是一瞬。

    天亮的时候,白鸟的鸣啾唤醒了浅眠的凌亚月。或许是惊惶未定,所以即使疲累至极,依然无法安稳地睡到正午。

    小手频繁地捶打着太阳穴,脑壳里像有十几个小人同时在敲锣打鼓,乱轰轰一片。

    昨晚,好像梦见勋了。真好,是个好梦呢。

    用力地半坐起身,眼前立刻一片昏花,宿醉果然难受啊。

    眼光涣散地扫过整间屋子,不经意间停留在床头柜上的杯子——竟是一杯解酒茶?

    手指触及杯身,还透着未散尽的余温。难道昨晚勋真的来过?

    这间房的钥匙,只有她和勋才有。昨晚她浑浑噩噩地跑回来,倒头就睡。梦里,似乎看见勋温柔地坐在她身旁,抚着她的脸颊。莫非这一切都是真的?

    心口的一块空虚瞬间被填得满满的,暖暖的热流沿着杯身溢出,流遍四肢百骇,熨烫了她冰冷的手心。至少,勋并没有抛弃她,只有这点,就足以令她坚持下去。

    喝了解酒茶,脑袋里便没有那么沉了,和衣起身,客厅的餐桌上,竟也摆好了简易的早餐。除了牛奶吐司之外,边上还有一只贵妇紫的天鹅绒首饰盒。

    她好奇地拿起来打开盒盖,璀璨的光芒立刻晃得她睁不开眼来。丝绒之上静静躺着的,正是她和勋在金饰店里试戴过的那枚梨形粉红蓝宝石钻戒!

    手指颤抖着摩挲在钻戒周身镶满的碎钻上,勋在这个时候,交给她这枚戒指,是想告诉她,他的爱从未改变,他会一直在她身旁守护吗?

    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恍惚和不安,好像瞬间被戒指的光芒照耀得无所遁形。她抿起嘴,淡淡地笑开来,取出盒中的戒指,套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L&C所在的写字楼一层,凌亚月一路小跑,总算赶上了即将关门的电梯。

    电梯里,莱特正笑眯眯地帮她按着开门键,见她冲进来,才松开向她招了招手:“早。”

    “早。”她一边喘息一边随口应着。自从莱特进了L&C以后,几乎是无处不在,她发现只要自己来上班,每天第一个看到的人,准是他!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彼此都不作声。因为突然间意识到的想法,凌亚月也窘迫起来,气氛变的有些沉默和尴尬。

    莱特努努嘴,不安的眼神四下逡巡着,然后落在凌亚月左手无名指熠熠生辉的钻戒上。

    “呀,不得了,高级货啊。看来是下了血本了,难怪某人这么快就答应了。”莱特边打着呵呵,边若有所指地道。

    凌亚月瞥了眼手上的戒指,含羞带嗔地笑了笑,没有作声。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一下子好像被掏空了。莱特蹙了蹙眉,却仍表现得轻松随意,不断地扯些话题来遮掩内心的失落:“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这边就戴着钻戒笑得甜甜蜜蜜,那边就深夜买醉不慎跌入黄浦江。”

    “什么东西啊?”凌亚月好奇地挑起眉毛。忽然间就想起昨晚自己也是流连街头深夜买醉。

    “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那个大明星叫什么克的,因为失恋深夜买醉,结果走到黄浦江边的时候,一个想不开就跳进去啦。好像就是昨晚的事。”莱特挠着后脑勺,似在努力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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