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对她的冷意照收不误，而且还觉得十分可笑。
自己不管教女儿乱说话，最后倒怪她不给她们面子。
“公主，都准备好了。”
底下的小厮上来说了句，顾乐然收敛了情绪，笑看了眼众人。
“给大家准备了游湖的小舟，若是感兴趣的，可去那边上船。”
循着她视线看了过去，一排十来个小船，上面都配备了船夫，遮阳伞、桌子、茶水点心……各种东西一应俱全，在莲花深处，倒是有些情致。
一些小姐们已经安耐不住，三三两两结伴出发。
尚惜也想去玩一玩。
于是云念和方如诗跟着一起，选了个白色纱帘的船。
几人才坐定，那边的方玲玲也已经走过来。
她身边还跟着个男子，对方看上去文质彬彬，眉眼清秀，目光都在方如诗身上，带着几分不赞同的失望。
“姐姐……”
方玲玲柔声喊了句。
方如诗抬眸看过去，嘴角勾起浅笑来，“有事？”
“我……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吗？”
“这事情我做不了主，要问问她们。”
明理皱了皱眉，“如诗……”
“你明知道玲玲本就因为自己的出生自卑，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你们再怎么也是自家姐妹，怎么能这样冷落了她？”
方玲玲忙道，“哥哥切莫这样说，是我自己不自量力，她们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玩儿的。”
好一个天真单纯的傻女子，被人孤立了还是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偏偏生了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任谁看了都要怜惜上几分。
果真，这话非但没有让明理消气，脸色反而是愈发冷了几分。
“你可听到了？”
方如诗冷笑了声，她抬眸看向岸上的男子，“心疼了？边上还有船，你大可以带着她前去。”
“你！”
明理气得脸色通红。
“姐姐对不起。”
方玲玲又要哭了。
“啧啧啧……方小姐，这可是你妹妹？你向着外人欺负她，若是传出去，你父亲不怪你么？也是了，你是嫡女，庶女的命就不要钱了呗。”
施梦羽终于逮着机会了，忙说上风凉话。
云念冷眼看过去，对方不服气地瞪了回来。
所有人视线都落在了方如诗身上，尚惜不想她为难，于是抓了抓她的手，“算了吧。”
“算？为何要算了？”
云念冷哼了声，紧接着便道，“也是，这种事情施小姐自然不懂，长公主府上也没姬妾，你自然也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说这种话也是正常的，毕竟，长公主从根上就杜绝了这种事情发生。”
“云念！”
这话单听没什么，但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顾乐然嫁给驸马这么多年，只生了两个女儿，特别是最近十年来，肚子一直不见动静。
但碍于长公主的身份，驸马硬生生不敢招惹其他女人。
不过听说这几年，他似乎在外面养了外室。
但这件事也只是大家私下里传，没人敢在长公主府提起。
云念如今是头一个。
“我说错了吗？难不成大小姐有庶出的兄弟姐妹？今日这么大的日子怎么也没见出来让我们瞧瞧？”
说着她又看了眼明理，“明公子这么喜欢为人打抱不平，倒是也不为诗姐姐想想。今日这是什么场面，她都带了庶妹出来，还要如何？难不成把嫡女的位置让出来，让她方玲玲坐到我和尚惜中间来么？”
云念这番话说得明理脸上一阵白，他下意识去看方如诗，瞧着她脸上的失望后，突然心慌。
尚惜见云念这样说，自己便也豁出去了，没好气地讽刺了句。
“未来姐夫与小姨子这般拉拉扯扯，还一番要为她出头的样子，还真是一大奇观，若是我遇到你这样的人，早就与你切割干净了！”
“……惜姐姐……”
云念很是惊讶地看向尚惜，这话可不好说，搞不好要把婚事给搅和完了的。
谁知道尚惜一副淡定的样子，继续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不说我们可要走了。方小姐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温和谦逊，性子自然也良善软糯了些，今日这些话都是我们说的，明公子，记住了，若是有问题，找我和云念。”
云念恨不得和尚惜击掌，正好说到她心坎上了。
一旁的方如诗突然笑说了句，“找我也行，反正我也是这个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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