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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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掩埋在风中,抓住风,才能抓住真相。

    大叶城只是勋域编号三七五星中的一座小城,十年前爆发战争,西岚国里应外合下大获全胜,接手原源风国十之**区域,大叶城也易手。而失去了源风庇护,边陲小城又不得重视,风雨飘摇。

    “砰!”

    一破布麻衣少年贴着墙壁飞出,落地的尘埃沾染麻衣,少年吃痛,挣扎想起身,终究没能动弹得了。

    “小杂种,我西岚药堂岂是你撒野的地方?在外小偷小摸爷管不着,今天竟胆大妄为进药堂来,来来来,听说你兽面兽身,皮糙肉厚,爷今天看看是你先掉一层皮还是爷先累挺。”粗眉大汉刚刚抓住少年脖子将他丢出药堂,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虎脸少年没有反驳,再次挣扎的起身,一只脚因为先着地,重压之下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转身朝着大汉一拜,一瘸一拐走出人群。

    大汉嗤之以鼻,少年身上所有东西已被搜刮,如今大群人围在堂门口,他也不好再下手,所以任由少年离去,“不买药的散了啊,别耽误老爷做生意。”

    虎脸少年来到城西一处小巷,除了裸露的伤脚能看到一抹殷红外,步伐已与平常无异。

    小巷遮蔽阳光,勋域主星的太阳散发的光驱散不了人们心中的绝望,巷子尽头有一茅草房,简陋得紧,整间草房只有正中蒲团,虎脸少年坐在蒲团上,望着眼前水氹中的自己,触摸的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隐隐能感受到嘴两边各三根胡须。

    “杂,杂种?”

    少年不似疑惑更像自问。自记事的八年来,他只要一出现在人们视野,就有嘈杂的声音将杂种的字眼传入双耳。日渐成长发现,他脸上长处明显的绒毛和嘴巴左右两边的胡须,十岁后更盛,额头竟隐隐出现三横一竖的肉团!

    西岚接手大叶城以来,所有商铺改换西岚人,商品涨价五成不说,几乎没有聘用大叶本地人做伙计的店铺,更别说混血杂种。

    少年五岁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十岁前都是靠两边邻居的剩菜剩饭活着,十岁后跟着大小乞丐,从死人身上扒下了麻布,换掉了紧身的簿缕,大小乞丐教会了他偷抢乞讨,他潜意识的觉得干这些事不道德,但,为了活着,他别无选择。

    此时他褪下了麻布衣袍,羸弱的身体在巷风吹拂中打了个寒颤,吐出口水在手上,不断的擦拭清晰可见的肋骨,那里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左胸膛延伸到后背脊骨,右边也有数道浅浅的疤痕,涂抹的做法似乎可以减缓疼痛。忽地,多年以来的谨慎与对危险的直觉令他抬起头盯着门外,“沓沓”声传来,一道比少年高点的身影从黑暗走入草房,少年神色松缓。

    “小虎哥哥,我爹爹今天回来了,去我家吃饭吧。”小女孩俏生生开口,背着手大眼睛望着少年,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看过了几次少年舔舐伤口,但见到那道伤疤,还是会感到害怕恐惧。

    “……小……小彤……”

    少年咿咿呀呀半天,憋出两个字,随后手在空中摆了摆,表示不去。

    少女对于他的拒绝没有意外,上前抱着少年的手臂一直摇,“哎呀,小虎哥哥,你就跟我回去吧,我爹爹他说他认识你,说不定知道你的身世呢。”女孩撒了个谎,她爹爹是说要请小虎回家聚一聚,但是女孩觉得只是看他可怜吧。

    但“身世”这话好像对少年杀伤力很大,小虎闻言呆愣了好久,直至女孩声音又传来。

    “哼,我已经在我娘亲爹爹面前夸下海口了,今天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不理你了。”少女双手叉腰,佯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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