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简历有问题？”单诚问道。
“简历，人，都有问题。”袁祎说道，“在栾叔之后，第一个秘书是一位大学英语老师，我们用了高薪作为筹码，硬挖了过来。之后是一个公务员，一个医院护士，还有一个竟然是环卫清洁工。每次我过问，都免不了被父亲训斥，让我不要多问，只要听令行事。”
“而这些所谓的秘书，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工作，他们几乎是一入职，就失去了行踪，我父亲总说，是派他们出差了。之后他们又总会莫名其妙的递上一封辞职信，表示自己不能胜任，然后离职。自始至终，我只见过这些人一次。更为巧合的是，这些人大多都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就连失踪了，也没有人报警。”
“这样的秘书一共有几个？”单诚问道。
“算上栾叔，一共是五个人。”
“我看了入职存档，最近还有一个，所以不应该是六个秘书么？”单诚发问。
“确实最近有一个新来的秘书，姓叶，不过她不是我父亲给我的简历，而是自己上门应聘的，我带她见了我父亲，没想到当场就被录取了。她也没有失踪，而是天天来照看我父亲，直到一个月前才提出辞职。”袁祎说道。
“这位姓叶的秘书，有什么特征么？”
“年纪三十岁左右，有点瘦，长发。人事那边应该有她的照片。”袁祎说道。
“派人去查一下。”单诚吩咐道，同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多时有了反馈，从人事调取到了证件照，并不是单诚心中的猜测，那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一位看起来很普通的三十岁中年女性。
“袁祎，那起车祸，还有孩子的绑架案，你参与了多少？和这位秘书有没有关系？”单诚问道。
“车祸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晓，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孩子的事，我父亲和我商量过。”袁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儿子今年三岁了，但是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他的智商似乎有些问题。我太太一直不相信，带着孩子看了不少医生，最终都印证了一个事实，我的孩子，是个傻子。”
“我父亲知道这件事之后，没过多久找我谈了一次，那是他第一次和我提起那些人的事。他说的事情让我觉得匪夷所思，他想和我儿子交换灵魂。”
“这种只有在科幻小说里才出现的桥段，我自然不信，但是我父亲向我证实了一些事情。那天在书房，我突然就飞起来了，我吓坏了，那是我第一次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超能力。”
“袁氏集团需要传承，和一个白痴儿子比起来，一个沉稳睿智的父亲，显然更重要。权衡利弊之后，我答应让父亲试一试。但是一旦尝试成功，我父亲那具年迈的身体里就会是我儿子的灵魂，行为必然怪异。我父亲说，不需要我担心，他能够安排好一切，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会有那场车祸，他直接杀死了我儿子……”袁祎难过的说。
“所以车祸的细节你并不知道？”单诚问道。
“毫不知情。”袁祎摇了摇头，“按照原定的计划，那些人应该先绑走我儿子，然后我父亲前去缴纳赎金，之后我儿子会被送回来，只不过这个时候我儿子的身体里已经是我父亲的灵魂了，再然后那些人会把我父亲扔在僻静处，我只需要报警，顺理成章的找到我父亲就可以了。到时候也可以对外说，我父亲受惊过度，精神失常。这个方案原本就天衣无缝，我并不知道，那场车祸是哪里来的……”
“他怕你反悔。”单诚一针见血。
“是，没错，就是因为这个。”袁祎咬牙切齿的说，“车祸之后，我儿子回来了，我从眼神中就看出，那是我父亲。从前憨傻的儿子突然伶俐起来，我妻子高兴坏了，她以为是孩子受了惊吓，因祸得福，病好了。车祸的消息传来，我质问了我父亲，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样结局就是定数了。你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么？那毕竟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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