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树木枯黄,转眼就要入冬。
按理来说,秋末冬初,严寒料峭,随时都会飘起大雪,是最不适宜迁徙百姓的季节。但牧州官员为了不耽搁来年的春耕、以及年末吏部和都察院的考查黜陟,便将迁徙时间定在了秋末。并要求三个月内迁徙完全。
有很多地方甚至秋收都没结束,就被官府勒令迁徙。
许曜随着崔鹏与黄陇二人,一路北上。
在途径蒲县县城时,许曜在县衙告示牌上看到了自己通缉令。
许曜看着自己的画像,好一阵无语。
自己堂堂的穿越者、身负四份天机的气运之子,此刻俨然成了被官府通缉的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
看着通缉令上罗列数十条的罪名,许曜哑然失笑,关键是这么离谱居然都有人相信。一旁围观的大婶甚至开始用许曜的名字来恐吓她的孩子,“再不听话,大坏蛋许曜就来抓你了。”
小孩立刻噤若寒蝉,出奇的好用。
崔鹏眼疾手快,在围观群众还没注意到许曜时,一把将许曜拉了出去。
“不用看了,一看就是殷家搞的鬼。殷家手眼通天,勾搭官府罗列罪名,在南祁河流域内通缉你,轻而易举。”
崔鹏露出一幅全在他意料之中的表情,显然被官府通缉之事,他也没少遭遇过。
许曜叹道:“官匪勾结,竟至如此。”
崔鹏回道:“县官历来都是读书人,手里既无能人高手,又不可调用军队,怎么会不怕心狠手辣的江湖势力,自然就要受他们摆布。”
“此话非也。”黄陇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一手抚着胡须,“从政入仕,出身门第尤为重要,大多地方官员,都是门阀士族出身,背后势力不容小觑。何况县官虽然不能调动府军,但驻县军队,也不容小觑。”
“门阀士族也有修炼武道的,可江湖势力一般很少有从政为官的,说起来,权力、武力,官府都具备了,所以还是官府势力大些。”
许曜总结道。
崔鹏摇摇头,一脸不屑,“强龙难压地头蛇,地方官背后的势力再大,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在南祁河这些小地方,还是江湖势力威望重。”
“总而言之,官府与江湖势力,互为掣肘,互相制衡,也不一定谁奈何得了谁。”
黄陇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长叹一声,随即钻进了马车。
没了黄陇这位读书人发表意见,许曜与崔鹏两个大老粗自然也就没什么可争辩的了。
三人在蒲县县城购置了些东西,随后又随着迁徙队伍继续北上。
许曜虽然被官府通缉,但画像只是依靠他人口述所画出来的,只有七分形似。何况许曜混迹在上万人的迁徙队伍里,身穿粗衣麻布,蓬头垢面,倒也不怕被过路的衙役捕快认出。
但崔鹏还是留了个心眼,觉得许曜骑着青鬃马太过招摇,于是与许曜换了位置。
许曜摇身一变,成了戴着斗笠赶马的车夫。
这日傍晚,三人过了南祁河。马车上的黄陇让许曜停下马车,孤身走到河边,对着横跨南祁河的石桥拜了三拜。
问及原因时,黄陇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当年我在蒲县做县官的时候,筹资修桥,为了修造这座石桥,淹死了三个工匠,所以每次经过,都要拜上三拜,以祭故人。”
崔鹏在一旁笑着说道:“那都四十几年前的事了,您老人家还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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