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跌or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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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队吃完粉条炖骨头猪血,周围大队的干部都跑来“取经”。

    先寒暄、拉家常、攀交情,最后交代来意,“周队长,俺们能不能买或者换点粉条?”

    不说有三队四队在前,周诚志也不可能卖,“仓库粮食都紧巴巴的,俺们余粮全卖给政府,现在一斤都木得多,当然不卖。”

    还有人想磨,“老周,俺们不白要,俺们是买。”

    “那你们自己回去下啊?磨粉面子,烧开水,下粉条,一点都不费劲。”周诚志就是不松口。

    粮食是根本,不能随便退让。

    那些人也没辙,要馋只能自己队做。

    可说实在的,除了二队,甚至一队都浪费不少地瓜,更别说其他生产队。

    地里都没少祸害地瓜,到现在还有一堆堆的冻地瓜呢,仓库里哪里有多余的地瓜干做粉条?

    所以……只能馋着吧,谁让她们当时没尽可能地多往回收地瓜呢,当时一人多收几个,现在就能做好多粉条呢。

    其实别说做粉条,很多大队现在就像三队四队似的,吃饱饭都是问题。

    夏天刚成立食堂的时候,一个个都喊着“干不干,一天二斤半”,敞开肚皮大吃大喝,两三个月就把夏天的存粮吃了个底朝天。

    之后男人大炼钢铁,女人秋收敷衍,收回来的粮食大半被粮站收走,留在仓库里的根本不足以支撑到来年夏收。

    现在很多大队的食堂像二队那样吃饱是很好的,大部分已经不能保证社员顿顿吃饱。

    有的大队食堂开始早晚稀饭,只有晌午吃俩窝窝头,就这样算计着也只能吃到春天之后怕是得向上级求救济粮了。

    更何况还有贾家沟那种,直接开始吃“淀粉”之类的东西。

    现在很多人互相埋怨,男人怪女人们在家里偷懒,女人们怪男人们丢下家里不管,结果就更加不肯劳动,一个个抄着手、排成行、站在墙根、晒太阳!

    这种情况在三队四队表现得非常明显。

    自从张根发让他们一天三顿喝红薯糊糊,这俩队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有吃饭的时候下来晒晒太阳,其他时间都在炕上躺着。

    像先锋大队二队这样仓库里囤满粮食的,真是少见!

    二队下了粉条,敞开肚皮吃一顿,剩下的粉条还要好好收着,精打细算着吃。

    他们杀猪、下粉条,已经很惹人眼红,闹得三队四队天天哇哇叫,之后直到过年都要低调一些才行。

    毕竟差不多要七八斤地瓜才出一斤粉条,加上人工、柴火,成本并不低。

    供销社的粉条都要卖到一块左右一斤,还是偶尔才有货。

    生产队的粉条一般自产自用,很少卖给供销社,毕竟收购价格低得可怜,成本都拿不回来。

    如果自己去城里倒卖粉条,一斤至少可以卖一块六,在这个一毛钱就能买一斤麦子的时候,一块六已经很值钱。不过就算贵也轻易没人敢倒卖,要么没有那个胆子,要么没有那个能力,要么没有货可倒卖。

    现在不是个人,都归生产队,被抓着不是说挖社会主义墙角就是说队长投机倒把。

    像周明愈和莫茹这样运气好、有路子有货,有胆量有能力,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更何况他们还有最大的底牌——空间,真要是有人来抓,往空间里一收,别人拿不到证据那也没辙。

    这一场由饺子、粉条引起的风波就那么过去,因为没有发生破坏性的冲突,所以寒风扫落叶一样没留下什么痕迹。

    转眼进了腊月,公社下达通知,定于腊月十一开公社年终指导大会,要求此前各大队都要算出各自的工分值。

    公社指导大会以后,各生产队就要进行年终总结、分红。

    所以很多生产队一进腊月就开始进行工分年终结算,先算工分值,再算社员们的收入。

    工分值就是一个生产队一天十工分的价值,去年二队是五毛。

    红旗公社是两个乡镇合并,一共有几十个大队,这个工分值在全公社也属于前十的。

    最好的是双沟乡大队,有六毛二,其他大队基本都在两毛到五毛之间,不过也有一些少的,甚至还有几分钱的工分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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