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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继业现在是唯李鱼是命是从，李鱼如此郑而重之的交待，他自然不敢马虎。
这厢完成了接待太子的任务，一离开灵台，早候在那边的钦天监众官吏又是一拥而，在李承乾做了一番慰勉训话后，把太子爷恭恭敬敬地送了车驾。这厢便一哄而散。
真正落实下来，眼下需要干活操心的一共三个人。一个是还在家里画图的杨思齐，一个是需要找齐人手准备拆建的包继业，另外是只负责操心的李鱼。
包继业跟足了发条似的，行动是真快，第二条已经找了一批人手来，准备将灵台下三层乃至地下室的诸多作废的或者锈蚀的已经不能用的仪器都搬出来，进行清点、造册。
这天台，也不知储存了多少个年代的物品，其有些根本不算是天所需的物品，也不晓得是什么年代因何缘故放进去的，清理过程，甚至发现锈烂了的铜钱百贯，还有封坛的老酒一坛。
坛子倒不大，一只南瓜大小，泥封的。袁天罡看到那酒，当即神色一正，拍了拍额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原本买了一坛老酒，琢磨放在阴凉处储放些日子再喝，结果出了趟京，回来忘了。”
袁天罡说着，很自然地捧起那酒，施施然地去了。李鱼明明瞧那泥封有字，隐约可见一个“晋”字。眼见袁天罡一副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转念一想，我今日只当没看见，明日谢媒礼省了吧。
包继业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什么门类，东西的大小、质地、形状，包括能辨识的年代，俱都让人描写仔细，一一登记造册。
为了把这事做得仔细，包继业甚至花钱找来一个落第人。这样的人不只是识字那么简单了，有些采，东西也记载得详尽确实。
这个年代的落第人可不等于落魄。须知但凡能去参加科举考试的，没有一个真正意义的穷人，家境都很富裕，否则根本无力支撑如此巨大的花费。极少数没那么有钱的，也是整个家族、宗族、村庄，合资集力进行培养。这也是官员无论如何发达，不管做到多大的官儿，也摆脱不了宗族的影响与约束的原因之一。
因为那年代印刷技术落后，光是一本书至少得二吊钱，相当于1500至2000千元左右。一个有资格去科考的书生所读过的教材，随随便便都相当于几十万。
更不要说还有纸墨笔砚的消耗，每年往返一个多月去参年省里的乡试，往返两个多月去参加长安的会试，一路的餐饮、住宿费用。聘请名师、交结名流的费用……
人即便是科举不，什么功名也没有，也已长大成人，自立门户，境况起小民来说，也要优渥的多。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们有几条路好选：一种是祖有遗产的，那好办了，科举不，那做乡绅，做大地主。
第二种是托身豪门，做门客、做幕僚，地位和收入也不低。
第三种是托身空门，能诗能画的，做个和尚也是雅僧，很快能混出相应的地位和名声。
第四种是他人接济，这时看出一路科考，结识的权贵、名流、富有同学的好处了，每每有人接济馈赠，只要打消自尊心这一点心理障碍，活得也是香滋辣味儿的。
最后一种是归耕隐种。这种其实大多也不凄惨，别看他们诗词里写的凄惨无，除了其极少数本是家族集资供养，这时失去供养，需要自己下地干活的，大多是买百十亩地，招几个长工，一边看着长工们干活，一边奋笔疾书，号啕生活之艰难的主儿。
如那杜甫杜大爷在成都的时候，亲身侍弄的只是些花草竹梅一类的玩意儿，在夔州的时候，他买了四十亩果园，招了几个果农打理。都督柏茂琳还让杜甫管理一百顷公田，拨给他五六名奴仆经营田地。人家实际是个小地主。
包继业找来的这位落第人叫张继，属于第四种：受人接济的。受人接济虽然最清闲，可毕竟有点看天吃饭的意思，万一哪天人家停了供给，家里揭不开锅了，危机感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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