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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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盗匪彪悍之极,专门行那劫富济贫之事。他有个相好的,叫做小红。有一日他去与那小红私会,小红听见有人敲门,打开后发现是那悍匪。心下欢喜,但转念一想,父亲就要回来了,于是便对悍匪道:‘我爹爹等下就要回来,你先回去吧。’

    那悍匪却说:‘无妨,我的马儿就在楼下等我,若有人敲门,我便从窗户跳下,我的马儿会接住我。’

    那小红也不再劝说,于是二人行起了苟且之事。半柱香不到就听到有人敲门,于是那悍匪裤子都没提好,便嗖地一声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

    四日后的下午,薛安克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正在口沫横飞给一旁的太监蓝继宗讲黄段子。会能独自坐在另外一辆马车里盘膝打坐。一行兵卒护着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向着汴州城进发,出发已有两日,约莫再走百多里,就能赶到真定府了。

    有人问那第三辆马车里坐的是谁?那辆车里其实并没有坐人,而是吴吟等定州一众官员给蓝继宗送的礼物,大大小小拉了一车。

    四日前那个夜晚,会能叫薛安克过去之后,跟他说了要让他准备一下,随会能一起前往汴京。严格意义上讲,这是这个时代的薛安克第一次出远门。他心想汴京离得洛阳也不是很远,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杜雪娴,于是愉快地回去收拾行装了。

    秀真听后满脸羡慕,于是也找到会能那里去,希望会能将他一起带上。但会能怕二人凑在一起惹是非,便拒绝了。那日在送别的队伍里,薛安克却没有见到秀真。他心想这个胖和尚说不定正躲在哪里生闷气呢,于是也没有在意。

    一路上甚是无聊,蓝继宗见薛安克年纪不大便唤上前来闲聊。二人下了一天棋也就熟络了,但总是下棋也有些闷了,于是薛安克就给蓝继宗讲起了黄段子。哪知道这老太监一听就上瘾了,非要将薛安克一肚子黄段子都要榨干为止。

    “然后呢?”蓝继宗尖着嗓子一脸期待地问道。

    “然后啊,小红匆忙穿好了衣物,打开门之后却发现……”

    太监睁大眼睛就等着薛安克宣布结果的时候,异变却发生了。

    只听得一支利箭“嘟”得一声钉在了车厢上,那箭头穿透了马车的木板,已经伸进了车厢里。幸好这马车比较结实,箭矢穿透马车之后便停住了,不然的话,看那箭矢的方向直指蓝继宗的太阳穴。蓝继宗斜眼看着箭矢,脑门上唰唰冒出了冷汗。

    车厢外有士兵喊道:“有刺客!”

    说完就听到有喊杀声朝这边冲过来,不一会叮叮当当兵器交鸣声就从四下里传进车厢。

    薛安克心中一沉,就将一边正在发抖的蓝继宗按在车厢里,“公公趴下,千万别起身。”薛安克也赶紧俯下身去。刚一俯身,就听到有十几只箭矢钉在车厢之上,更是有箭矢从车窗射了进来,穿透车帘,直接钉到车厢内壁上。

    “唉吆喂,咱家这是倒了什么霉啊……”蓝太监扯着嗓子嚎哭着,薛安克心想,还不是因为你后面那个车子招的贼。

    其实这倒是冤枉蓝太监了,这伙土匪的目标是会能手里的舍利子。前几日土匪派人去定州城打探消息,谁知道那杜知州已经战死了。太监张崇贵和郑月娥的赎身银子却不知道找谁去要了,正待那人要回山寨复命之时,却在茶肆里听说开元寺的和尚会能要去给皇帝献宝。那人又做了一番打探,得知确有此事,而且近日就要启程,便赶紧回去将消息带到了山寨。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薛安克心下为师父会能担心,便俯下身朝车厢外跑去,出去之后见几十名大盗已经跟官兵打成一团,他心下一沉,看来这次要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赶紧朝后面的马车跑过去,还好两辆车离得不远,只是几步便跨上了会能所在的车厢。

    “师父,你没事吧?”

    会能手里握着一个不大的木盒子,面色有些担忧,道:“我没事,那蓝公公怎么样了?”

    薛安克道:“蓝公公也没事,不过他那辆车太过豪华,土匪都冲着他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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