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水只感觉到自己的左腿传来一股蚀骨噬魂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痛楚。
他将裤腿撕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只见他的左腿皮肤已经变成一片烂糜，一块块血肉模糊的皮肉挂在上面。
小腿处还在不断的渗出鲜血，一个个水泡逐渐从皮肤底下鼓起，而后又破裂，散发出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就如同腐烂的臭鱼一般。
更要命的是，这伤势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看样子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如果不及时阻止，恐怕会蔓延到全身。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余白水牙关紧咬，额头渗出丝丝冷汗，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内心深知，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伤口，恐怕会危急性命。
他当即心里一横，并未过多犹豫，直接一剑朝自己的左腿挥出。
“咔嚓！”一声轻响传出。
“呃啊！”
左腿连骨头被他自己一剑劈断，余白水闷哼一声，但并没有大声惨叫。
他只感觉到左腿瞬间有一阵冰凉传出，随后伤口处又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痛楚钻入他的脑海。
他用手中剑当拐杖柱着，右手紧紧握住剑柄，额头上青筋暴起，已经布满了冷汗，但是却依然站立着，并未摔倒在地上。
余白水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腿处，腐烂的伤势并未继续向上蔓延，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哗啦！”
他手中蔓延出一团剧烈燃烧的灼热火焰，余白水将手中火焰靠近左腿断口处，灼热的火焰瞬间将伤口处的血液灼烧蒸发。
直触神经的灼烧痛感，伴随着浓烈焦臭的血腥味，在刹那之间钻入余白水的鼻腔中。
他紧紧咬着牙关，面部痛苦到有些扭曲，但这却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在这种条件缺乏的状况之下，如果他不将伤口处迅速止血，哪怕以他金丹期的修为也会被活活耗死。
余白水低头扫了一眼已经被烧焦的断口处，目光微微有些颤抖。
扪心自问，以一条腿为代价，换取为小橙子复仇，真的值吗？
其实很多事情是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不过是自己内心是否真的想要去做。
他并不觉得后悔，哪怕早已知道结果，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哪怕是死亡，他内心里其实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余白水用手柱着长剑，站直了身体，挺起脊梁，如同一颗不朽的倔强苍松。
他强忍着身体传来的痛苦，瞥了一眼正在燃烧着的嵩山人祭祀的躯体，剑影掠过，嵩山人祭祀的躯体瞬间变成无数小块的血肉。
余白水微微适应了一下单腿行走，将地上那颗黑山羊头颅用断剑挑起，黑山羊头颅依旧用猩红的目光盯着他，似乎并未死去。
余白水没有去看它的目光，避免再次陷入幻境。
“愚蠢的人族，你竟然敢冒犯我们伟大的嵩山人，你的灵魂将在死后堕入地狱，永世不得……”
黑山羊头颅张开嘴开始说话，余白水沉默了两秒，并没有惊讶这颗没有身体的头颅是如何还能说话的。
余白水也并没有听它讲完废话，一剑将其挑飞在空中，挥剑劈下，黑山羊的头颅瞬间变成两半，说话的声音悄然之间消失无踪。
“下地狱跟鬼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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