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妹听到几个男生赞荆红妆，比夸自己还骄傲，跟着点头说：“你们不知道，就纺织厂那些废料，我嫂子只要多一条木棍，三下两下就做出一个拖把，要一块钱一把呢。”
“拖把？”几个男生又问。
刚才古少杰提到过。
陈小妹向库房一角指指说：“喏，就是那个，洗地好用的很。”
几个男生顺着看过去，见那个角落堆着几百把拖把，高松泉说：“我像是在杂货店看到过，想不到是你们做的。”
荆红妆看到也微微扬眉。
古少杰看看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荆红妆问：“怎么了？”
古少杰稍一迟疑，皱眉说：“这几天，我……我像是看到有的杂货店进的不是我们的拖把。”
“不是我们的？”荆红妆扬眉，“多吗？”
古少杰点头：“总有几十家，我找他们问，店老板只说是比我们的便宜，也没说是谁的。”
“多少钱？”荆红妆问。
“八毛。”古少杰答。
“这东西做着简单，拆开一个一看就会，或者是别人在学你们。”叶山鸣说。
荆红妆摇头说：“这满京城只那一家纺织厂，可是纺织厂的废料我包了一年的，别人想学，用废旧的衣服做几把有可能，大量的做可能不大。”
其实这年头人们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再穿几年，也没有多少人舍得用旧衣服做拖把。
古少杰点头，愤愤的说：“最近乔大旺也说，拉来的废料，棉纱和大布还和以前差不多，这布条明显变少了，我怀疑……怀疑……”
“要不是纺织厂把废料偷偷分出来卖给了别人，要不就是纺织厂自己做了拖把卖。”荆红妆接口。
古少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荆红妆想一下说：“明天你买一把他们的回来看看。”
古少杰立刻说：“我买过一把，真的和我们的一模一样。”说着去库房另一边拎出一把。
荆红妆接过来看看，不管是拖把柄的长短，还是布条的长短密度，还真的和他们的一模一样，不是古少杰分开放，她也分不出来。
叶山鸣皱眉说：“那纺织厂的废料，也没规定每天多少，你就算去问纺织厂，他们只要不承认，你也没有办法。”
荆红妆点头，立起来看看拖把头，向古少杰说：“你拆开瞧瞧。”
古少杰答应一声，取了工具，把外边的一圈铁丝拧断，布条散开，露出里边绑着的一圈麻绳。
“是麻绳？”古少杰惊讶。
他们里边一圈，缠的可也是铁丝。
荆红妆眼睛一亮，又说：“你再拆。”
古少杰又把麻绳剪开，布条全部滑下去，就只剩下光光的一条木棍。
陈小妹撇撇嘴说：“怪不得他们肯压价，里边用麻绳，当然比铁丝便宜。”
荆红妆摇头说：“就算用铁丝，卖八毛钱也还有得赚。”拿着木棍上下看一会儿，微微一笑，向古少杰说：“从明天起，废料你还拉过来，乔大旺那边的拖把也照做，只是每天结了帐，你也不用到处去送了，直接拉这里放着。”
古少杰睁大眼睛问：“放着？不卖了？”
虽然不比第一个月，可是这拖把一个月下来总有几百块钱，放着不卖，不但没钱赚，还要赔进去一些本钱。
陈小妹也担心：“嫂子，既然有得赚，要不然我们也八毛？”
荆红妆摇头，又重说：“不卖，先放着。”
两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每次她的主意就没错过，古少杰只得答应。
叶山鸣忍不住说：“红妆，要是不能卖，大不了不做，怎么做好还放着？”
荆红妆微笑说：“只是现在不卖。”也不详细解释，只是摊手说，“瞧吧，这些库房也只是放些东西，可没有办法住人。”
叶山鸣向空的几间瞧瞧，倒不大在意：“打扫干净，找几个草帘子挂上就好，比我们村里的泥房子强多了。”
还真是吃得了苦的。
荆红妆好笑，摇摇头说：“我那处院子还空着好几间屋子，不然搬去那里住，弄几张床就行。”
“不不！”几个男生同时摆手。
别说放假她男人要回来，就是两个孩子，他们一大群人出出进进也会受影响。
古少杰倒是说：“那边工地，有一排房子主体已经全部起来，这几天赶一赶，选两间刮了灰，比这库房强得多。”
“对对，那边还方便干活。”几个男生同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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