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果肉塞满整个口腔，凤玖兮才意识到自己被强行投喂。
她皱起眉，不适地想要推开九玄塞果子的手，却根本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
而九玄——
他在发现凤玖兮的疏离与抗拒时，眸色猛地一暗，身体微微前倾，似猎豹捕食般凑近她，却并没有做什么。
而是在她开口的一瞬将寒血果塞进她的嘴里。
“别想那么多。”
他极力克制自己情绪，目光划过她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的纤细脖颈，眉心微微蹙起。
明明被毒素折磨到痛不欲生，可她非但不显狼狈，反而透出一种虚弱惊艳的美。
而这种美非常危险，因为它会让人想要摧毁或是占有。
若没人保护……
九玄拧起眉，忽地想起刚刚自己看到北君泽从她房中狼狈离开的模样。
“北君泽是怎么回事。”
“……”
凤玖兮咽下嘴里的果子，上挑的眼尾带着一丝轻蔑，“给他下了个毒，估计这几天能疼得上蹿下跳。”
“下……毒。”
想起北君泽痛苦捂裆的模样，九玄莫名感觉后背一凉。
收回前言。
她根本不是没有反抗力的小白兔，而是一株夹竹桃，又美又毒。
不过这样也好。
九玄望着她，薄薄的唇边漾开一片温柔，水波般的温柔。
这样才是她。
“……”
瞥了眼心情莫名好的九玄，凤玖兮眨眨眼，啃了口手里的寒血果。
反正都吃了，干脆吃光。
这样最少一个多月不用担心鸩血和醉朦胧毒发。
……真是欠了他个大人情！
这可怎么还啊！！
而就在她头疼的时候，九玄柔声道：“怎么样，还疼吗。”
“好多了。”
对这种近乎于宠溺的善意，凤玖兮无措避开那温润墨瞳，抿抿唇，别扭开口，“多谢。”
“不客气。”
他轻笑一声，万年冰雪瞬间瓦解。
接着他像是看透了她的苦恼，声音又轻又柔，“别想那么多，那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若你需要，我还会为你寻来。”
凤玖兮：“……”
怎么可能不珍贵。
百年前就绝种的东西如今能找到，这不仅仅是财力物力，更需要花费无数心力。
而这么珍贵的东西，他竟然如此轻易的给自己，还不求回报。
这恩情太重了。
凤玖兮垂下眸，忽略心底泛起的波动，极力想与他划清界限，“不需要，欠你的我会还给你。”
“明日劳烦你派人来取，我可以保证，那东西只会比寒血果珍贵，绝不会弱于它。”
“嗯……”
九玄看着极尽冷漠的凤玖兮，唇角微勾，“是聘礼吗。”
凤玖兮：“什、什么？”
聘礼是什么鬼？
这人在说什么呢？？
“聘礼啊。”
九玄歪头笑的妖冶，温和的声音多了几分调笑魅惑，“你送我比寒血果珍贵的东西，而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有来有往，不是很好吗。”
“……”
好个鬼！
凤玖兮白了他一眼，“我不要回报！！”
“那我也不要回报。”。
九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声音轻柔。
“你别想那么多，先好好休息，清泉雪水我会帮你找到，最多十天，一定会把它送到你面前。”
“……”
她没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事，但——
“不需要。”
冷淡疏离的三个字，让九玄眸色瞬间一暗，“为什么，我需要一个解释或是理由。”
“……”
不让他帮忙还不行。
凤玖兮撇撇嘴，“我打算去皇后那探探，说不定明后天就能找到，所以你没必要浪费人力物力从那么远的地方调过来。”
“确实。”
九玄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但这太危险了，你不许去，我替你……”
话还未说完，他就感觉一阵冷意袭来。
只见——
凤玖兮眉眼疏冷，淡淡看着他，眼神有一丝抗拒，“不需要，这次没有任何理由和解释，只是单纯不需要。”
在某些方面，凤玖兮骨子里的霸道一点不比九玄少。
但许是活了太久，年少的狂气被磨平了，反而不显山露水，甚至有种旁观者的感觉。
谢无衍望着清冷桀骜的凤玖兮，那在人之上的高贵傲气叫人不敢直视。
“呵。”
他轻笑一声，自己怎么忘了，这可是放言让他成为皇夫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甘愿成为一株受人保护的菟丝花。
“抱歉，是我逾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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