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此时并没有彻底死去。
他的大半个脑袋都被那颗不讲武德的霰弹给炸碎了，但因为基准人坚韧到极点的生命力，他竟没有当场死去，甚至还有一点意识存在。
残缺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呦呵，还没死呢？”
接着，卡特感觉自己被“挑”了起来。
他用仅剩的眼睛往下看，那个绿林用长枪贯穿了自己的胸膛，咧开嘴笑着。
再然后，他听见“嚓”的一声，从体内传来的入肉的声响，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的迸散了。
克里斯驾着摩托，趁两人交接之时出刀，刺入的卡特残缺头颅，摧毁脑干。
他再往下稍微用力一撬，颈椎骨就整齐地断裂开来，头颅跌落在地。
“你的手法太糙了，儿子！”皮特皱起眉头道，“你这样子会浪费一条完整脊椎的！”
“哈哈，我知道，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克里斯此时停了摩托，将卡特的无头尸体拽下来扔到地上。
他单脚踏住尸体的背部，满不在乎地回应：“反正我们这回也收了不少的脊椎，不差这一根。”
这等勾当，对两个绿林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克里斯掏出刀具，开始熟练地剥取脊椎。
他的手极稳当，刀走的笔直。卡特的后背像瓜一样裂开，皮肤下是一层薄薄的脂肪，里面浸着异色血液。接着相连的肋骨被一根根劈断。克里斯拽住泡在蓝色血液里的脊椎骨，慢慢敲打骨缝，最后猛力一扯，将它硬生生拽出来。
金属基化的脊椎骨沉甸甸的，反射着漂亮的银灰色光泽，不像人身上长出来自然物而更像工艺品。金属基化的脊柱是天然的数据传输线，信道容量非常大且天生契合大脑神经信号，能卖出不少钱。可惜它被克里斯这么粗暴地对待，价值要大打折扣。
至于尸体剩下的部位，就没什么处理的必要了。这个时代原生器官根本不值钱，纵然是人造的植入器官也很便宜。他懒得处理那些卖不上钱的垃圾。
克里斯用沾满鲜血与油脂的双手捧起脊椎，笑嘻嘻地展示：“父亲，你看，这家伙居然能养出漂亮的脊骨，不错啊！”
皮特呵斥道：“臭小子，这么笨手笨脚的割下来还怎么用！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败家，山寨早晚得散伙。”
“哈哈哈哈……”
克里斯显然没把皮特的说教放在心上。
他吹着口哨，随手将切坏的脊柱扔进车斗里。那里还摆着四五根血淋淋的脊椎。
情况确实如他所言，这东西虽然比较珍贵，但数量够多也就无所谓损耗了。
“嗯？这个家伙居然活着？”
克里斯即将跨上摩托，忽然注意到了一直躺在地上的高文，将他拎起来好好打量了一番。
“喂，叫你呢！”克里斯用刀尖戳了戳高文的脸颊，又晃了晃，试图问话。
高文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只是躯体被限制无法言语，还有内心的极大惊恐与震撼。
作为一个远离血腥的现代人，高文的心理素质还算坚韧，也不是见不得血的小白兔。但是，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被杀死并肢解的场景，远远超出他的心理承受上限。
那个前一刻还活着的人被劈成肉块，鲜血泼溅、脏器散乱，带着铁锈的腥气让人几欲作呕。
特别是克里斯敲打脊椎骨时，每敲一下，高文脸上的皮肉也会跟着猛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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