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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的结果，可自她口中讲出，依然叫他如坠冰窟。
他扯了下僵直的唇角，笑着说：
“没关系，我说过，我能等的。
等你不生气了，再跟我说。”
杜大娘子愣了一刹那，叹息，说：
“想来你还是不明白。”
“我……我明白，可……”
“不，咱们当中没有可是了。”
杜大娘子向他欠身，行礼，说：
“我谢谢你最初的狠，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她讲的平平轻轻，无悲无喜，却叫晋三少爷心中悸涛骇浪。
又惊又喜！
他以为她一直这样对什么全都不在乎了，原来她就是貌似不恨不在乎，这句话却出卖掉了她。
原来她也是记仇的。
是，她早在二年前，就学会了无声的抵抗，装着什么全都不在乎，要所有人全都不可再伤害到她。
“我却不知，你是这样色荏内厉的人。”
晋三少爷说：
“你心头有委曲，我明白，我说了，我会等的。”
“不，你不明白，你自来都没明白过。”
“先前不知，我如今知道了，缨红，我……”
杜大娘子抑郁着心中那枚狂躁到疼的心，打断了他的说：
“你要是真真的明白，就该是明白，你只可以离我远远的，才是对我好。
你，还有杜星绿，你们在我眼前，只会叫我记起那一些不肯回想的去，叫我怕到梦境中惊醒。”
“缨红！”
晋三少爷怔了怔，面上有一些倥偬：
“你先前从不这样疾言厉色！”
杜大娘子冷冷一笑，说：
“因此你觉的我软弱可欺，可不要忘掉了，我早就已不再是晋家的那个段缨红，我心头，再没那份卑微的爱任你们欺。”
“你！”晋三少爷趔趄着后退，
“对不住！”
杜大娘子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才可以要自个慢慢安静下。
“我需要的不是对不住！那一些过往不是空白一片，他曾真实的消耗着我的生命。
你，你们，我跟你们。
我们3个人间有着永远没法跨愈的沟壑，杜星绿是我杜家的血脉，父亲临死前讲过，咱们是这天底下唯有的亲人，我对她尚且没法做到原谅半分，况且是你。
你于我来讲算什么？一个曾经一个去，一段伤疼的始作俑者。
我看在晋员外和素云的面上不于你计较什么，可你非要逼着我撕开疮疤，非要把那仅存的一点陌生人情意都磨灭干净？那如你所愿，以后你全都不要再来杨州城找我了，你来，我也不会再见你……”
晋三少爷面如死灰，看着那惨白的雪地中愈走愈远的人，那一对腿似生了根，再也没勇气跟上。
原来，她是这样恨……
手掌大的一块铜镜给杜星绿拿在手心。
她想抬起自个的另一只手掌来扶摸那张面貌全非要脸面，可毫无知觉的手掌再也抬不起。
一声彻天地的惊叫声近乎要刺破众人的耳膜。
杜星绿丢掉手头的铜镜，推开架着她的两个婆娘拖着残腿癫狂的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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