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刘弘的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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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孙坚沉默的时候,一根长长的麻绳系着一竹篮缓缓地从城头降下,与之相伴的还有刘弘的一道呼声:“小子,且将汝部主将请来。”

    孙坚被惊醒后,看了一眼竹篮,当下便明白这是在向他讨要凭证呢。

    自打有城池出现之后,两军依靠城池进行防御与进攻,战争就愈发显露出其残酷的本质。这实在是因为城池对进攻的一方太过不利,只要守城的将领稍具才干,城中军民二心尚为可用,那么攻城之战,注定便要成为一场艰难废时的消耗战。

    若非如此,春秋时期著名军事家孙武也不会对善用兵者有如此一条标准——“拔人之城而非攻也”。

    在原本的历史线中,蜀汉建兴六年冬,诸葛亮第二次北伐,出散关,袭围陈仓,以数万大军攻郝昭千余之众,相持二十多日却一城难下,终于在面对来援的魏国军队之际,无奈撤兵。

    郝昭也因此役声威大震,名传三国(魏蜀吴),甚至因此被后世某些好事者称为“三国第一防御名将”;然而究其本质,郝昭个人的军事才干是无法和诸葛亮相提并论的,其与诸葛亮周旋良久的真正倚仗只是陈仓这座坚城罢了。

    正是因为正面攻城的不易,许多侧面迂回的战术与计谋便应运而生,如围城、离间、布谣、诈降;而守城的一方为了反制,自也是计策迭出,其中为了防止敌军换装易旗,骗取城门,便需要其出示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

    于是孙坚将手从甲胄的缝隙中伸进去摸索了半天,然后掏出一物,轻轻地放进了竹篮之中。

    接着,竹篮被麻绳拉扯着遥遥上升,到了城头,刘弘探手进去,取出一物,方看了一眼,眉头便不由一挑,他虽已料到城外这小将绝不是区区一个斥候,但其真正身份被揭露后,还是让他吃惊不小。

    “明公。”

    “刘公。”

    耳畔传来两道略显急切的声音,刘弘无奈地转过身子,看着二人道:“这般着急作甚?”说虽如此说着,但他还是将手摊开,露出了掌心间的事物,两人看完,皆面浮异色。

    “这……”贾威显得有些迟疑。

    刘佑则嘟囔着,像背书似地道:“汉家制度,诸侯王金印赤绶四彩,为赤黄绀缥之色;公侯将相,金印紫绶二彩,为紫白之色;九卿及各郡太守等两千石者,银印青绶三彩,为青红白之色;六百石以上两千石以下者,铜印墨绶;两百石以上六百石以下者,铜印黄绶。”

    印即是官印,绶则是绶带,用以装饰盛官印的鞶(pan)囊的一种丝制的绸带,印绶,既是一个人身份官位的象征,而且因为秦汉一脉相承的“认印不认人”的制度缘故,其更是帝国威严在地方的体现。

    若王朝末路,如秦末之际,项梁与其侄项羽谋杀会稽郡守殷通,夺其印绶,自命郡守,令行各县,得精兵八千。

    若王朝鼎盛,如汉武之时,朱买臣被天子委命于其桑梓之地——会稽——担当郡守,然后仅凭手中所持的太守印绶便上演了一出“莫欺少年穷”的好戏。

    桓灵之际,虽是东汉王朝的季世,但毕竟大树倾而不倒,帝国余威仍响震于殊俗,是以刘弘、刘佑、贾威三人的脑海之中完全没有闪过此绶印乃是“孙坚”抢夺或伪造的念头。

    念叨完毕,刘佑从刘弘手中提起绦带,即穿过官印上的洞孔,平日里用于悬系在腰带上的细绳,接着解开鞶囊,取出一瓦纽铜制的官印,观其印底,然后以一种极为肯定地语气道:“此乃军司马之印也。”

    刘弘从刘佑手中拿回绶印,看了一眼笑着道:“军司马?如不出意外,这不着调的毛躁小子便是城外那千余人马的主将了。”

    “公彦。”

    “明公。”贾威拱了拱手。

    “既是汉军无疑,汝便去唤士卒将城门打开,迎其进城吧。”

    “诺。”

    “佐助。”刘弘又看向刘佑:“我们也略作收拾,下去迎接一下吧,也算聊尽地主之谊嘛;说起来,吾还不知这小子到底是何人呢。”

    刘佑点笑应道:“确实,与这小子说了这许多话,却是未问过他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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