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实不相瞒 我怀疑——-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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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两年前受伤坠河失了记忆,可月前入府时他却并未看出六姑娘跟从前有何不同之处。

    这半个多月来亦是深居简出,日日卧于淮柳阁,从未主动生过事

    可今日,福伯头一次感受到六姑娘心计之深。

    方才这两句话看似求情实为敲打,几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今日我打底了主意要出府,你若不让我跟着可别怪我闯出更大的祸”。

    两权相害取其轻。

    福伯深知此理,只好苦笑着妥协“唉,六姑娘您真是为难老奴,届时若夫人得知怪罪下来,您让老奴怎么办呐”

    这便是答应了。

    崔英顿时眸露灿光,扬眉笑道“多谢福伯,您老莫忧,六娘定不会惹事让您难办,而且伯娘若真怪罪下来,我定会顶在您前头求她消消气。”

    人难免爱听些好话。甭管真心还是假意,既然如今除了答应没别的选择,能听见这般为他出头的话,福伯心里多少也算有些宽慰。

    “只是还有一点难处,今日咱们院中当值的车夫全都未归,六姑娘若要出行恐怕还得稍等片刻,容老奴去杉明大人院中借一借人。”

    此事崔英早有所料,从容道“不必麻烦二伯。您忘了我来长安可是带了些人的,您只要给我辆马车便是。”

    这趟来长安,那些李氏留给原来“崔英”的老人有些不愿意跟来,又或是年纪大了不便远行,对于他们,崔英已尽力在安平为他们做了妥善安排。

    愿意跟着来,她便全都带了过来。

    不过崔英清楚,有些人虽愿意跟来,心却未必是向着她的。

    如今满打满算,值得信任的人也只有谢嬷嬷一家。而谢嬷嬷的丈夫簪叔,便是当年驾车送将李氏从长安送去安平成亲的车夫。

    这次送崔英来长安的人也是他,那日遭遇劫匪,他也受了些轻伤。

    好在前两日已然痊愈。

    这会儿簪叔正稳稳驾着马车跟在粮车后头。

    簪秋和谢嬷嬷则在马车里像护法似的一左一右的护着崔英。

    那日崔英昏迷不醒,谢嬷嬷一直很自责,竟在李氏牌位前跪了整整一夜。

    后来还是崔英威胁她“若嬷嬷不起我便跟着一起跪”才将人劝了起来。

    但后遗症就是

    谢嬷嬷看崔英看得越发紧了。

    “六娘,夫人既让你在府中你歇着便是,为何非要出来”

    谢嬷嬷很是担忧“你身上风寒刚好,可不能再受凉”

    “呃”崔英左看一眼嬷嬷手中的暖炉,右看一眼簪秋膝上的冬日红氅衣,顿时一脑门汗。

    “嬷嬷,您和簪秋准备这般齐全,我哪有可能着凉”

    不热死都要感恩戴德了。

    长安的初秋,比安平还要热上两分。

    马车行了大半时辰才到难民坊,然而尚未下车,崔英便隐隐嗅到一股难闻的血肉腐坏味道。

    不对劲。刚来长安那日她曾路过此处,那时难民坊中也弥漫着一股臭味,可那是汗臭泥臭味。

    天气炎热,难民扎堆,有些汗臭味无可厚非。

    可不该出现今日这般血肉腐坏的腥味

    崔英打开车窗,掀开车帘向外瞧了眼。

    刹那间,腐腥味愈发浓厚。

    这时福伯从前面那辆马车上走下,急匆匆赶到崔英这儿来道“六姑娘,老奴瞧着坊中情况有些不明,已派崔勇带人进坊中查探,在他传回消息之前您千万不要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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