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欺负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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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谌被刘觞无视了,气的赶紧绕过太液湖追过去,但是太液湖这般大,他便是身材高大,也要绕半天,眼看着刘觞便要逃跑。

“宣徽使!”

一个人正巧路过,站在了刘觞面前。

刘觞一看,原来是工部尚书窦悦。

“这么晚了,你还在宫里头呢?”刘觞站住寒暄。

窦悦笑道:“刚刚忙完,最近有些忙,都是这个时辰才回去的。”

刘觞笑道:“看来你阿爹又要在宫门口等着了?我可是看见的,但凡是天黑之后你才散班,你阿爹一准儿守在宫门口接你。”

窦悦有些不好意思,脸面都红了起来,道:“让……让宣徽使见笑了,我回去定然与阿爹说一声,叫他不要来找我了。”

“诶!”刘觞道:“你可别这么说,你若是这么与窦郎君说了,我怕他要记恨我的!”

“怎么会呢!”窦悦着急的道。

“与你开玩笑的!”刘觞打趣道:“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窦郎君疼爱你,你身子又不好,也不怨你阿爹总是来接你,不要如此辛苦了,适当的时候偷偷懒,毕竟身体是本钱嘛。”

窦悦点点头:“多、多谢宣徽使关心。”

二人站定说话,有说有笑的,因着窦悦的局促模样,惹得刘觞总是想要逗逗他,难免就说开来。

李谌从对面追过来,便看到这样一幕相谈甚欢的场面,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装作看不见朕,却对窦悦笑嘻嘻的。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窦悦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好像针一样,他的方向正好面对着天子李谌,一抬头,便看到天子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眼神相当的毒辣,恨不能把自己戳成筛子眼儿。

刘觞背对着李谌,因此并没有发现李谌追过来,还对窦悦道:“怎么了?”

“啊……”窦悦支吾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道:“宣徽使你……你是不是和陛下,闹别扭了?”

刘觞一怔,心说你怎么知道的?但始终没有问出口。

窦悦还是小心翼翼的道:“宣徽使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陛下说哦……其实、其实陛下有的时候的确凶了一些,但人还是很好的。”

李谌平日里总是“恐吓”窦悦,窦悦最是怕他,但窦悦这个人最为公平,还是要给李谌说些好话的。

李谌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也不知窦悦给自己说了好话,看到他们说说笑笑,心里便吃味儿的很,又看到刘觞的手掌明显被重新包扎了一遍,又是放心,又是气。

李谌心想,亏得朕巴巴的想着他,结果呢,他自己倒是好,爱惜自己爱惜的不得了,找了御医包扎,根本无需朕的担心,朕算是白担心了!

李谌想到这里,一甩袖袍,也不理会刘觞了,转身往紫宸殿走去。

李谌是出去散心的,回了紫宸殿非但没觉得心宽,反而更加气怒了,他使劲一踹紫宸殿大门口的坐地盖炉。

“啊嘶!”紧跟着便是痛呼出声,疼的他脚趾都要碎了。

李谌愤恨的道:“谁在这儿摆这么大的盖炉!还是金的,想磕死朕么!”

鱼之舟赶紧跑出来,道:“陛下,这不是您说摆在这里的么?就上个月……您说宣徽使喜欢金色的盖炉,所以……”

“朕从未说过!”李谌无理取闹的反驳:“碍眼!扔出去!”

鱼之舟:“……是。”

李谌嘴里叨念着:“一个盖炉都欺负朕!”

说罢,往内室走去,一进去便看到案几上堆着一撮破破烂烂,却香喷喷的东西。

被撕扯的一条一条的,乱七八糟,可不就是李谌气急败坏之下划烂的那只香缨么?

李谌更是愤怒,指着破破烂烂的香缨道:“鱼之舟!你胆子大了?不是让你处理出去么?放在朕面前,给朕示威呢?”

鱼之舟:“……”天子出去散心一趟,回来之后脾性反而更大了。

鱼之舟跪在地上,恭敬的道:“陛下,小臣发现这香缨之中暗藏玄机,因此斗胆留了下来,请陛下过目。”

“玄机?”李谌冷笑:“这香缨里能藏些什么?怕是给宣徽使的情诗不成?”

鱼之舟眼皮狂跳,将香缨之中的纸条取出来,但因着香缨被划坏,所以纸条也被划的破破烂烂,几乎看不出形状来。

李谌道:“还真是情诗?”

鱼之舟道:“回陛下,并非是情诗,而是一个名单。”

“名单?”李谌立刻接过纸条,展开来仔细看。

的确是个名册,但是这名册被划破了,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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