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生扑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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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觞脑子里昏昏沉沉,感觉酒水的后劲儿也太大了,异常上头,宿醉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

“唔……”

刘觞艰难的抱住自己的脑袋,迷迷瞪瞪睁开眼目,首先看到的是一张俊美容颜,放大在自己面前,每一根睫毛都如此清晰,高挺的鼻梁走势陡峭凌厉,薄而有型的唇瓣微微抿着,唇角的地方还有一个暧昧的结痂。

暧昧的……结痂?

小奶狗天子!

轰隆——

“啊嘶……”刘觞感觉头疼欲裂,断片儿的记忆犹如潮水涌进来。

昨天夜里刘觞只饮了两口,没想到酒劲儿这么大,竟然醉到撒酒疯,自己分明将教坊的美人都遣散了,哪知天子李谌竟来了宣徽院。

当时刘觞醉得不省人事,毫无酒德可言,挑瓜一样拍着李谌的胸口,挑三拣四的抱怨他技术太差,不,说是羞辱都不为过。

远远不止如此,刘觞依稀记得自己生扑天子,主动强吻的画面,嘴里叨念着:“猪蹄!唔,猪蹄真好吃!”

怪不得天子的唇角挂着伤疤,那是自己啃的!

刘觞仔细回忆了一下,是了,自己不只是羞辱天子,啃了天子,还吐了天子一身,这比发生什么旖旎关系还要可怕,现在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你不是刘觞,你到底是何人?

脑海中“嗡——”一声,刘觞好像又记起了什么,是昨晚醉酒,李谌对自己说过的话。

刘觞心中猛跳,这小奶狗难道发现了什么?不行,三十六计,先走为上,免得天子醒过来,又是尴尬又是追问,刘觞估摸着自己应付不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从榻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天子李谌,李谌死死皱着眉心,脸上黑压压的挂着疲惫,好像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也顾不得酒醉头疼,刘觞从榻上下来,抱起地上的衣衫,胡乱的团在怀里便跑。

冲出大门的时候,刘觞突然顿了一下,怎么觉得自己这抱着衣裳逃跑的举止,和那天的阿爹很像呢?

刘觞一口气跑出宣徽院,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宣徽院啊,是自己的地盘儿,平日里上班都在此处,这般逃跑出来,该去哪里避难?难不成去天子的紫宸殿避难吗?

“阿爹!对了,去找阿爹!”

刘觞计上心头,为自己点赞,立刻抱着衣裳往枢密院跑,一路踉踉跄跄,不知情的还以为有狗在追宣徽使,幸而天色尚早,没什么宫人经过。

刘觞跑进枢密院,狠狠松了口气,熟门熟路的径直来到枢密院正殿,刚想推门进去,便听到内室传来奇怪的声音。

“嘶……”

“枢密使,是郁臣弄疼你了么?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大将军不必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郁臣……郁臣轻一些。”

刘觞:“……”阿爹和小郭将军的对话听起来好可疑啊……

刘觞突然觉得,自己这时候进去,是不是有点不太会看眼色,就在他纠结是进去还是退出来的时候,内室的郭郁臣不愧是个练家子,已然发现了刘觞。

“是谁?”郭郁臣戒备的质问。

郭郁臣的声音立刻变得结结巴巴:“枢密使,我、我先回神策军营了!”

嘭!

紧跟着是开门的声音,刘觞差点被门板撞到,一身戎装的郭郁臣匆忙跑出来,一张敦厚老实的脸有些泛红,不,并不是有些,红得好像猪肝色。

郭郁臣对刘觞匆匆抱拳,快速出了枢密院,不见人影了。

“是觞儿来了么?”刘光的声音从内室响起。

刘觞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内室只剩下刘光一个人,这才走进来:“阿爹,你们刚才……?”

刘光倒是面色坦然,看起来病情好转了不少,面色已经恢复了白皙莹润,他半卧在榻上,似乎还没有晨起,懒洋洋的对刘觞招了招手,道:“只是在上药罢了。”

上药?

刘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光下面。

“咳!”刘光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郭郁臣那个愣头青,已然答应了阿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觞问道。

刘光一笑:“阿爹还没有言明,只是说想好了会告诉他。只要阿爹一日不言明,郭郁臣必然一日心中有愧,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

刘觞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阿爹便是阿爹。”

刘光欢欣之余瞥了一眼刘觞,不由得上下打量,奇怪的道:“觞儿,你这是……”

刘觞尴尬的抱着衣服站在原地,打慌道:“老鼠!宣徽院有老鼠!我、我跑过来和阿爹挤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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