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疗养一段时间后,朴智旻踩着点来看望我。
“组长,马上就高三了,学习不紧张啊?”我调侃他,注意到他提着水果篮进来。
“学习固然重要,组员也需要负责嘛”
朴智旻观察到病房外的凤凰木鲜艳夺目,春野晚鸢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窗前,鲜红的花配上一身的白,更显得她的倩影孤冷清绝。
“不用啦,郑老师每天都来给我补习的”
“我没说补课”
“那?”
“我是来陪你的”
朴智旻向我走来,我的鼻息传来他身上淡淡的木质奶香,是我冬日暖阳里的那一抹朱砂痣,使我想躲进他的怀中沦陷。
“额?”
“专门陪你的”朴智旻再次强调一番,晚霞的光从窗户洒下来,印出一地金灿灿的。
我感受到朴智旻的目光,脸颊开始隐隐发烫:“我们去看晚霞吧”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晚霞最美,拉着他往医院旁边的火车站跑去,很快我和朴智旻来到废弃的火车站,站在这里能看见北林最美的晚霞。
“晚晚”
“嘘”我捂住他的嘴,示意他看晚霞。
风吹来,天边的晚霞都被吹散了,林间发出哗哗的响声,橙色的云彩,金黄色的光辉袭偏半边天穹。
朴智旻想,这是他看过最美的晚霞。后来他在晚自习窗边见的所有晚霞,都没有坍圮火车站的晚霞那么美。
坐在一旁的少女瞥了眼朴智旻,撑着下巴,头发从肩颈一侧垂落:“朴智旻,你喜欢我,对吧”
不是问句,是肯定。
“我也喜欢你”
朴智旻眸底浮现惊喜的神色,注视着比火红晚霞更灿烂的少女。
我凝视着他震惊失措的眼神,忍不住发笑:“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你心里”
在陈旧安静的火车站,朴智旻听见自己的胸腔内,那渐渐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是微风,是晚霞,是心跳,是无可替代”
原来,他喜欢我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若不是金硕珍昨晚告诉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吧。
朴智旻看见我眼眶红了,以为被吓住了,急着解释:“我将心意告诉你,不是为了占有你,我只是想在你不开心不如意的时候,明白你也有人喜欢的,你很棒”
我眼神一黯,半响,道:“你不仅要爱我明媚,也要爱我破碎,以及也要爱我在阳光下半明半暗的脸”
我的一生本就是不值得的,哪还敢奢侈什么爱意呢。向他这样的数学天才,不应该被我束缚。
朴智旻眉眼流露三分伤感:“....”我爱她所有,她不知道。
出院那天,郑号锡亲自来接我,他开车带我回学校,我坐在副驾驶上,沉默的盯着车窗外出神。
郑号锡以为我在想回学校怎么与同学们相处,说:“别听世俗耳语,去看喜欢的风景”做自己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我回头打量他,他的眼底还是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愫,我不知道这话郑号锡是处于什么身份给我说的,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意。
我垂下眼睑观察到窗内反射出郑号锡的模样,陷入沉思,他总是会在特别是时候给我意想不到的激励,真的很暖心。
.........
高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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