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口袋里的铜钱虽然不多,但吃饭时还是咬牙要了四个不同馅的馒头和一碗鸡羹。
鲜香的食物加上饥肠辘辘的肚子,沈冲觉得这是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饭吃得好,自然就多夸了几句。掌柜很高兴,便问沈冲:“看小官人不像本地人,是哪个县的,是不是来参加解试?”
“晚生夏江县人,掌柜的怎么知道我是考生?”沈冲有点疑惑。
“秋闱马上开始了,这时候到鲁州的人,十有**是考生。”掌柜笑答。
“考生很多吗?”沈冲问。
“原来三年一次,比较多。前几年官家开恩科,每年一次,人就少点。后来又变回三年一次,所以今年的考生肯定特别多。唉!考生那么多,中举的能有几人。”掌柜感叹道。
“是啊!十年寒窗,如愿者能有几何?”沈冲应和道。
“苦读有什么用,比不了出身。鲁州几个员外家的子弟大字不识几斗,都中举了。”
“还有这等事?”
“哪次中举的不是官宦子弟或富家的孩子,有些员外都过了知命之年,也装斯文,中个举人。”
“掌柜说的这种情况,历朝都有发生,但仅仅是个案。”
“哈哈!在鲁州没有个案。看小官人的装束不像官宦和富家子弟,不管你才高几斗,敢不敢跟老粗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
“赌小官人榜上无名。”
“掌柜何以如此果决?”
“小官人就说敢不敢吧!”
“哈哈!晚生不敢,掌柜见笑了。”沈冲无意在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上纠缠,赶紧结账走人。
掌柜因沈冲不相信他的话,觉得这个乡下人好无趣,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把找给沈冲的一文钱狠狠地拍在了柜台上。
沈冲也不计较,依然面带微笑出了馒头铺。
之后,沈冲找了一家比较便宜的客栈安顿了下来。在这家客栈,住了十多个衣着还不如沈冲的各年龄段的男子。
沈冲按店家指示,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间时,发现里面是个通铺,能住六人。
他刚进门,一个躺在铺上的四十多岁的男子问沈冲:“小官人从哪里来,也来参加解试?”
“晚生沈冲,从夏江县来,阿公直呼沈冲便是。”沈冲回答道。
“都是读书人,就兄弟相称吧,老朽杨林,字州陆。”虽然年龄相差较大,杨林也不愿以长辈自居。
“愚弟来参加今秋解试,哥哥也来应试?”都是陌生人,沈冲也不计较这些,便以兄弟相称。
“愚兄惭愧,这是第八次了。看沈兄年纪不大,这是第几次应试?”
“我是第一次来。这么说,哥哥考了很多年?”
“唉!一言难尽,年年失望年年望。”
“哥哥莫灰心,前朝还有古稀之年的进士。既然想考取功名,就得有坚忍不拔之志。”
“举人出自富贵人家,寒门能有几人如愿!愚兄八次应试中,寒门子弟上榜者屈指可数。”
“权贵人家请得起有才望的先生,富家子弟的学业势必就好一点。”
“不尽然,纨绔多出自权贵之家,每次解试,州里的一些衙内和员外家的纨绔子弟都能上榜。每次都嚷嚷有舞弊,可每次查来查去都不了了之。”
“大爹爹一直不让我参加科考,也就不太关心科考之事,对哥哥所说之事,还真不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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