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在桌上铺好竹简，手握刻刀，问了女娃的姓名年龄后刻上去。
“你做过什么好事？”
青衣男子头也不抬地问。
女娃愣了一下。
她只是贪玩儿，会做过什么好事？
她想了想，回答不出。
“那你做过什么坏事呢？”
青衣男子抬头看着女娃。
女娃还是回答不出。
“你一生的善恶！都在判官厅记录在册，想赖也赖不掉的！你老老实实地说了，可以少受些刑罚！”
青衣男子的声调突然变得严厉。
“我没做过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什么好事，你让我怎么说？”
女娃有点发懵。
“你还真是死心眼儿啊。比如说，你拍死过三百多只蚊子。”
青衣男子拍拍桌子提醒。
“蚊子咬我，我不拍死它，难道还请它多喝点儿血吗？”
女娃愕然。
“蚊子咬你也是为了生活！你吃牛羊猪狗肉时，可曾想到，若是牛羊猪狗反过来吃你，你会有什么感觉？”
青衣男子愤怒地拍桌子。
“我不知道！如果这也算是坏事，那我少活了几十年，少吃了多少生灵？那是等于做了多少好事？”
女娃也气愤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死硬，让你到阴山后面尝尝十八层地狱的滋味就好了。”
青衣男子冷森森地笑。
“这样就要去十八层地狱？那么害死我的那个龙涛他该怎么着？“
女娃气急了。
“现在说你呢！不管别人什么事！”
青衣男子连连拍桌子。
“怎么不管他的事！他不害我，我会死吗？”
女娃也对着他大叫。
青衣男子哼了一声，起身出去并狠狠地关上牢门。
女娃气得呜呜地哭。
“小姑娘，你若真的有冤屈，就去阎王府上告。等判官定了判，想改就难喽。”
一个年老的鬼卒靠近牢门，低声告诉女娃。
“怎么能去阎王府呢？”
女娃急忙问。
“你和审你的判官提出要求。记住态度要坚决，不能有一丝柔弱。”
老鬼卒左右看了看，更压低了声音告诉她。
当晚，审判女娃的是罗重判官。
他一把黑胡子，双目小而严酷地陷在肥厚的面部肌肉里。
“女娃，再给你一次自我陈述善恶的机会。“
罗重淡淡地开腔。
“我才十六岁，哪有什么善善恶恶的？我去东海游玩，被龙涛浸死在海水中，他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之人，你们为什么不去审问他？”
女娃忍不住火往上撞。
“现在是审你呢，你不要牵扯旁人。你不愿自陈善恶，罪加一等。你一生中残害生灵不少，但不够到十八层地狱受罪的资格。我罚你恢复人的饿痛感受，到备审府蹲一年的大牢吧。”
罗重敲了敲桌子。
“我要到阎王府上告龙涛，请罗判官恩准。”
女娃提出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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