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颜今办完事要回花满楼,正巧遇到杏娘提着两罐枇杷酿出来,因着酒沉,走路便有些费劲……
“姑娘,酒罐沉重,可需再下送姑娘一程?”
颜今走到她身边,一眼就被认了出来。
“你是?花满楼的颜公子?”
“正是在下。”
“谢过颜公子了,只是这等粗活,实在不敢劳烦。”
见杏娘低头就要走,颜今追上去直接拿过了酒罐。
“既是从我花满楼买的酒,你就是我的客人,送客人一程,也是应该的,姑娘要去往何处?”
杏娘犹豫了下。
“梦湖楼。”
“好,走吧。”
梦湖楼乃是南都有名的花柳之地,杏娘本以为以颜今的身份,会有所顾忌,没想到他丝毫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她抬头看他,他的脸上挂着笑容,温暖的像春天里拂过的清风,片刻就令人沉醉。
梦湖楼离花满楼并不是太远,片刻脚程便到了。
“多谢颜公子今日相助,颜公子若不嫌弃,可入楼中喝杯茶水。”
“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办,后会有期。”颜今放下酒罐,转身离去。
杏娘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久都舍不得眨眼。
人总是在最冷的地方,找到最铭心的温暖。
许是冥冥中的天意,后来有一日,杏娘提了新买的酒酿回梦湖楼,在门口,不知是谁拌了她一脚,哐啷一下,杏娘已然摔倒在地,瓶子摔了个粉碎,碎片划过她的腿,顿时鲜血就迥迥而出。
楼里的妈妈嫌弃的看着杏娘。
“真是笨死了,这酒碎门楼可是晦气事,赶紧给我收拾了,别碍着生意!”
其他的公子大爷则一个个露出丑恶的嘴脸看戏一般哈哈大笑,更有甚者猥琐的议论着杏娘的腿若是留下了疤,摸起来就不光洁了。
杏娘知道是那个叫彩凤的故意绊她的,可人家是花魁,所有人宠她捧她,杏娘只身一人初来南都,为的不是与人为敌,所以她强压下怒气,忍痛想要站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
这时,一个温暖的身影蹲在她身边“姑娘伤的不轻,得赶紧包扎才是。”
杏娘认得他的声音,那是她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人,她看着他,他的笑容仍如那日初见一般,温暖,柔和。
颜今见她血流如注,一时也顾不得太多,一把将她抱起。
“你住哪间?”
“二楼杏花苑。”
颜今抱着她飞奔上楼,然后轻放于卧榻。
“你好生歇着别动,我这就去找郎中来”颜今转身欲走,却被杏娘一把拉住。
杏娘的手柔软而温暖。
“颜公子,不必了麻烦了,皮外伤而已,窗边那矮柜里有创伤药,劳烦公子帮我取来。”
杏娘轻声细语,说完才松开颜今的手。
“姑娘稍等。”
“颜公子若不嫌弃,可唤我杏娘。”
“好。”
颜今从矮柜里取出药箱,递给杏娘,转过身去,这是颜今头一回进青楼女子的房间,与想象中不同,并没有太多浮华的摆饰,反而有不少刺绣的物件,甚是精美。
杏娘拿出小药瓶,往伤口处涂抹了些药后,用布带轻轻包好,拿着药箱欲从卧榻上下来,不料伤口却被牵扯,疼的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
颜今本能的一个转身,只见杏娘裙摆提于大腿之上,露出那双雪白的腿来。
颜今慌张的转过身去。
“你不方便的话,我帮你放就好。”
他背着身往后退几步,伸手拿过药箱放回原处。
“你的伤口位置不好,容易扯到,得小心些才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再下就先告辞了”颜今说完,推门便要离去。
“我虽身陷青楼,却从来卖艺不卖身,妈妈嫌我赚的少,姐妹笑我装清高,这些日子以来,看到的皆是冷漠人情和世俗之态,本是心灰意冷,直到见到颜公子,才知世上还有这般磊落仗义之人。”
杏娘靠在床上看着颜今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说出心中所想。
颜今停在门口“青楼非良地,我见你这多有织锦刺绣之物,十分精美,若有机会,早些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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