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长刀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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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食楼是滨州城里做得最好的酒楼,向来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

    这日,某位跑堂小弟新上任,干活跑腿格外来劲儿,做活儿格外积极,客人不用叫,他便忙着迎上去,客人一抬屁股就去收拾。一条白巾搭在胸前,叫嚷得都很欢快。

    这不,来了一位手拿紫檀云龙纹长刀的少年,眉目冷凌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退避三舍的气场。

    但谁叫这位跑堂小弟新来的,就靠着自己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凑过去了。小白巾一甩,搭在肩上,笑吟吟凑过去,声音还欢快地打着旋儿,“唉!这位客官吃点什么,”那位少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自顾自的走着,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东西。跑堂小弟不离不弃,继续兢兢业业,追着跑着在那少年耳边念叨,他说:“客官,您可能不太清楚咱们酒楼的特色,我给您说说啊。咱们店有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这位跑堂小弟一口气不带喘的报完所有菜名儿,笑嘻嘻一看,这位客官怎么脸色黑得像后厨的锅底,他还要说话,那位少年一个伸手,跑堂小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被掀翻在地上。

    小弟死鱼一样瘫在地上,望着旋转的楼顶,看着那位客官浑身杀气走上楼去的身形不禁想到:难道我刚刚背错菜名儿了?还是他不喜欢?

    哪位腰间佩着紫檀鞘雕云龙长刀的少年杀气腾腾的上了楼,有刚刚那位跑堂小弟的遭遇,没人再敢拦他。

    接着便听到楼上一声巨响,一间临窗的雅间的木门被震得稀巴烂,木屑溅了一地。

    掌柜拿笔的手被震得一抖,账本上点上一坨浓墨。酒楼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谈天说地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凝重的呼吸声。众人支着耳朵听上面动静,接着,一声不大不小的钝响落到众人的耳朵里,正是刚刚上楼的那名少年腰上的长刀敲桌子的声音。掌柜差跑堂小弟去查探顺便要个赔偿什么的,敲他个七八十两银子。

    楼下吃酒的众人嗑着花生米看热闹,还七嘴八舌的讨论各种可能,好不悠哉。

    跑堂小弟刚屁颠屁颠的跑到楼上,便看见那少年将那把紫檀鞘雕云龙长刀放在桌侧,一手按着桌子,一手撑着膝盖,坐姿好不霸气,神色依旧冷骏,好像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比讨债的还要怨念深重杀气腾腾。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锦衣玉冠的中年男子,肚子有些圆鼓鼓的,生得一脸福像,想必是个有钱的老爷。他不露半分急色,只是眼里浮动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坚毅。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两人的目光交战中仿佛过了千万载,其实不过片刻。

    跑堂小弟正想礼貌性的敲敲碎成渣渣的门,便听到一声闷笑,随即传来一句嗟叹“呵,都跑到这滨洲,也能让你捉到我。”是那个中年人在说话,他语气中带着一股自嘲。

    少年的表情还是半分未变,只是看向那中年人的眸色更冷了,都要结出冰渣子一般冷得令人发颤。

    只见他一只手若有意却无意的抚上紫檀刀对那人说:“你可知道,”他抚剑的手一顿,抬眼如冷冽寒风过境扫了对面的人一眼:“所犯何罪?”

    “哼,”那人冷哼一声,好似想起了什么可笑的笑话,眼中却甚是平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知道阁下武功高绝,恐怕下一秒谢某就要身首异处了。不过……”他又轻蔑一笑,看向少年,只见他脸上已有怒气,手指慢慢收拢握住刀身。

    “这我大晋朝皇上,别的不说,倒是很懂得自保,身边竟这么多肯为他卖命的疯狗--”

    少年眼神一凄,银白的刀光一闪,血溅三尺。

    一颗半张着口,双目决眦的新鲜人头落下,滚在木板上,又滚了半尺。

    跑堂小弟和那颗新鲜出炉的人头大眼瞪小眼,他顿时感觉全身血液从头到尾退的一干二净,双脚钉死在地上,不能挪动。

    “哎呀,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了呢,怎么办呢?”

    “啊啊啊———”

    掌柜的账本上又是一坨浓墨,心道: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这不是新来的哪个跑堂小弟的叫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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