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嘉听了茹玉的话,怔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萧茹玉笑说:「比起大多数姑娘,你已经幸运太多了,人生在世,哪有事事如意的,我听过一句话,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既这样,常想一二如意之事吧!」
敏嘉想了半刻,道:「小姑姑,如果有一个男人,不为你的身份,真心娶你,你会嫁吗?」
萧茹玉笑起来,「我看你定是听白家和顾家的两个唠叨了,她们也劝我少读些经书,生怕我遁入空门,
我尚有母亲、兄长、老太太,六根未净,哪里有那样的慧根,读经书不过是为心静罢了!」
敏嘉笑道:「小姑姑,你变了!」
变得豁达开朗了。
萧茹玉笑说:「定是白姑娘和顾小四感染了我,她们可真是一对活宝!」
敏嘉也笑说:「那倒是真的!」
萧茹玉豁然笑道:「从前眼明心盲,我如今眼盲心明!」
敏嘉握着茹玉的手,能听她说出这番话,看来小姑姑再也不需要她担心了。
萧茹玉拍拍她,「快睡吧,睡个好觉,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敏嘉抱着茹玉的手,终于平静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敏嘉被绿绮叫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拥着被子,实在舍不得热乎乎的被窝。
绿绮笑道:「姑娘,该起了,宫里伺候上妆穿衣的嬷嬷都来了!」
敏嘉骤然想起她今日出嫁,转身看身边空落落的被子,「小姑姑呢!」
绿绮笑说:「早就起了,在外书房等你呢,特意嘱咐我们让你多睡会儿,乔夫人也来了,在外间跟三姑娘说话呢!」
敏嘉听说连母亲都来了,自己也不好赖着,忙掀开被子起床。
黄莺怕姑娘饿着,早就备好了早膳,等敏嘉梳洗了就端给她,听说新娘子一整日不能吃东西,敏嘉比往常多吃了些,才叫撤了。
翠柳朝敏嘉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很明显,姑娘放心,我随身备着点心,饿不着。
敏嘉心满意足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里的嬷嬷姑姑们折腾,见一个姑姑,左一层右一层地上粉,跟刷白墙似的,敏嘉恨不得洗了,自己上妆得了,转念想着宋世谨,心说打扮那么好看做什么,忍着自己被荼毒的恶心感,愣是随嬷嬷们折腾。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压根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大白脸,那腮红涂得跟猴屁股似的,很好,最好吓着宋世谨,呕心死他,叫他下不了口,心里恶作剧地想着,不觉得笑起来。
那上妆的姑姑说:「王妃笑起来可真漂亮!」
另一个道:「可不是嘛,王妃这样的美人,满大宋也找不出第二个,王爷有福了!」
敏嘉:「……」
这是真心夸她?她们确信这鬼一样的大白脸,是大宋独一无二的美人?
高苒白清妍顾云湘几个陆续到了,顾云湘打着呵欠,那眼睛似乎还没完全睁开,整个人呆呆的。
白清妍看着敏嘉的大白脸,心直口快,笑道:「这脸擦的,可以去唱大戏了!」
旁边高苒捏了她一下,白清妍惊觉失了口,忙道:「不过这样很适合你!」
敏嘉:「……」
顾云湘几个也昧着良心,夸了几句,纷纷送上自己的贺礼,白清妍和高苒围着萧茹玉说话,顾云湘蹲在一边逗弄团子。
白清妍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她一下,「顾小胖,你是来探望乔姐姐的,还是来找它玩的!」
顾云湘眉开眼笑的,一扫刚刚的萎靡,「嬷嬷说乔姐姐上妆不能多说话,你们都陪着三姑娘说话,团子也是客人,我总不能冷着它一个!」
白清妍、高苒:「……」
萧茹玉笑说:「我替团子谢谢你了!」
顾云湘笑嘻嘻的,「三姑娘,你是舅舅的姨母,我该叫姨奶奶的,不过三姑娘这么好看,我还是叫三姑娘好了,明儿团子有了小崽子,三姑娘千万记得送我一个。」
旁边的半烟噗嗤笑起来,「那叫四姑娘失望了,团子是公的!」
白清妍哈哈大笑起来,「你连它是公是母都不知道,还假模假样地扮好友呢!」
顾云湘红着脸,「我一个小孩子,分得清这个才是怪事!」
高苒忙咳嗽了一声,两声这才觉得不妥,住了口,拿别话岔开了!
正说着,外面丫头说,张老太太来了,原来这位张老太太乃是杜羽的妻子,林氏的祖母,乃是个福寿十全的老人,如今快七十了,四世同堂,儿孙也都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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