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之竟说了这样的话?”
“夫子,您也觉得吓人吧?安之才十二岁啊,她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俞夫子一扫之前萧然物外的形象,一身锐气势不可当:“若有不公,人人可言。”
在一旁默默听完全程的周志明道:“如果睿宸还在的话应该会很喜欢安之吧,我记得他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孙景澄今天又一次受到惊吓:“师兄竟也有这样的想法?”
提及爱徒,俞夫子的脸上变得柔和:“瑞宸有这样的想法是源自于娘娘。
我记得娘娘说这番话的时候应该比安之大个几岁,她说大晟的律法繁琐又无用,有生之年如果能推动大晟修改律法,那才叫此生无憾。
可惜直到她离世,这件事情都未能真正开始。
娘娘和我都将希望寄托在瑞宸身上,可惜……”
忆及故人俞夫子难免有些伤感,但想到安之,他很快又兴奋起来:“我万万没想到安之竟有这样的想法。
好啊!好啊!天不亡大晟!
娘娘,我们离胜利又更近了一步,哈哈哈!”
眼看着俞夫子难得喜形于色的表情,孙景澄知道这件事拦不住了。
算了,螳臂当车的事情他就不做了。
多年夙愿终于看到希望后,俞夫子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十岁不止。
他吩咐道:“景澄,把安之今天跟你聊天的事情想办法透露给阿佑听。
以他的好奇心,一定会自己找安之去问清楚内容。”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安之对阿佑的影响力比他更大,重修律法的事情如果由安之说出来,阿佑想必会接受得更快,待时机成熟,他再从旁敲敲边鼓,此事必定能成。
工具人孙景澄不情不愿地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现在阿佑一天比一天精明,他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将这件事情告诉阿佑。
夫子可真会给他出难题啊!
就在孙景澄费力思考的时候,周志明也接到了一块烫手山芋:“志明,我听说已经有人上门跟安之提亲了?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安之给留住!”
……
不等孙景澄想办法给阿佑透露信息,阿佑已经主动找上门来。
而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安之那番大逆不道的话。
“你说你要办一场辩论赛,就以‘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则民畏上也’为辩题?”
“对啊,办辩论赛,大家一起来讨论这些话里的意思。
古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我们应该听取多方面意见,才能明辨是非,做出正确判断。
安之姐姐说其实她的想法也不一定对,兴许有些事情她也没有想周全,所以我们应该群策群力,利用书院所有学子的力量。
古有百家争鸣,今有辨证论法,孙叔您觉得如何?”
如果抛开阿佑
起床困难户的那个辩题,这个说法确实不错,效仿先贤,让各种思想和文化进行碰撞,说不定就能产生新的火花。
孙景澄道:“阿佑,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就算书院真的搞辩论赛,辩题肯定不会是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则民畏上也。
最起码前面几次,不可以是这个!”
阿佑心说只要能辩就行,先后顺序无所谓。
但他还是小小争取了一下:“孙叔,真的不行吗?
如果咱们真的把辩论赛办成了书院的传统,以后回忆起来,第一个辩题就这么宏大,岂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光荣你个头!”
孙景澄第一次对阿佑动了手,他在皮孩子的肩膀上狠拍一下撒了气,这才道:“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一切稳妥为上。”
行吧,为了稳妥,阿佑妥协了。
……
安之跟阿佑提了辩论赛的事情之后对这事便不再关注。
事关江山社稷,实在不是她这么个小小村姑该想的,随便感慨一下就翻篇了。
有这功夫,她不如操心一下如何解决夏天游客少这个问题,或者多陪小胖玩一玩,再不济听听村里的八卦也行。
话说刘三贵纳妾的事情暂时还没消停。
自打安之公然放话说平头百姓纳妾犯法之后,村长和族长都对刘三贵提出了正式警告,绝不可能为他一个人伤了全族乃至全村的颜面,因此纳妾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族里不肯帮他出头,看那架势甚至还要站在谢氏那边,正式纳妾是没可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网站:www.kuaishuku.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