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蔡邕闻言点了点头，看着一身大氅威风八面的潘凤，不由得迟疑的问道：“敢问州牧，难道您就没有做出相应的对策来吗？”
虽然这身行头是陛下赐的，但此时一身锦衣的潘凤，和这不远处遍地哀嚎的流民们比起来，那真的是一副强烈的视觉冲击。
“自然是做了，我早在当武平县令的时候就搭建了粥铺，日夜救济灾民，随后担任了颍川郡守，就更是如此了，只是不知这沿途之景居然还是如此。”
潘凤眉头大皱不已，缓缓说道。
颍川虽然遭受了严重的匪祸，可人数也依旧还是很多，随着黄巾的平定后，很多外逃的人也逐渐返回，也开始有了人气。
只是，这些流民们实在也是多，光靠颍川的钱粮，肯定是安抚不够的。
想要出钱安民吧，朝廷国库没钱，从私库里面拨款的话就更别说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唉……”
蔡邕闻听此言，自然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好叹了口气。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黄巾之乱成就了一位冠军侯，背后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啊。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冠军侯所导致的，所以他自然也不可能怪罪潘凤。
“行行好啊，救救我们啊！”
“赏口饭吃吧！”
“我爹我娘都饿死了，只剩下一个孩子，现在孩子也快饿死了，官家行行好啊，买了我的孩子吧，赏我一口饭吃吧……”
看着潘凤的车队沿途而过，那附近的流民们也都聚了过来。
虽然有着两百铁骑护着，沿途不少匪寇是望而生畏，可那些人都快饿死了，哪里还管这些啊。
此行羽林郎们出行每个人都早已经备好了干粮，一路过来本就劳累疲惫，再加上现如今的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流民们往上靠，更是让他们心中怒火大盛。
“滚滚滚，没有钱！没有吃的！”
“都给我滚！”
“再不滚，休怪我手中长枪无情！”
他们可不敢放这些流民们靠近马车，若是惊扰了冠军侯的话，那他们还不知道会被怎样处罚。
“州牧，要不把我们的粮食给他们吧……”
蔡邕见状不忍，提出话语道。
潘凤摇了摇头，回道：“蔡公，非是我狠心，实在是我们这些粮食救得了一些人，救不了一群人，更何况我们出行所带的干粮不多，本就无粮了，若是再给他们，那岂不是要让将士们饿着肚子。”
“这世道，得先保证自己能活命，才能去救别人啊。”
“我懂，只是心中实在不忍，唉……”
蔡邕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叹了口气，将帘子放下，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也见不得这种场景。
潘凤见状亦是叹了口气，这些流民们，早都不是人了，为了活着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下来，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通过这里。
当即，便大喊道：“加速前进，勿要让这些人惊扰了蔡公父女。”
虽然这些流民们不是自己想变成这个样子的，甚至于就是受人迫害才变成这样，本身就是受害者。
可这个时代，谁跟你讨论是受害者还是施暴者啊？
若是同情心爆发导致自己受到了伤害，那就是得不偿失。
同情可以，等到自己安全了之后，再援救他们，这才是潘凤眼中正确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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