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推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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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读故事会,故事会里有很多好故事,偶尔也有一些传说传奇之类的。我常常被那些传说,传奇所吸引,让我脑洞大开,脑海里会浮现各种画面。然而张艳讲的鬼故事,让我好奇,又充满疑虑,想听又不敢听。

    好奇心的驱使也听过几次张艳讲的鬼故事。下面我给大家一道来。

    夏天傍晚,晚霞满天,村路边大树下,养鱼塘旁边,有一些出来纳凉聊天的人。张艳最活跃,他白天不干活,晚上有精神,我听过他给别人讲鬼故事,有几个还能记得清。

    一个是说邻村的某个人出外耍钱,赢了喝酒,半夜回来跟鬼赌钱。

    大概意思就是,那个人嗜赌成性,而且逢赌必赢,附近城市村屯没有他不敢去的,他玩起来不管白天黑夜,胆还大,常常深更半夜独行。

    那年夏天,他从镇里赌钱回来,喝的迷瞪的,走着走着,看见路边一家人灯火通明,烛光摇曳,那时候电供应的少,基本都是点蜡烛,平时节俭惯了的人,一根蜡烛要点十天八天的。但是要是在耍钱场就不会省,谁赢谁买蜡烛。

    灯火通明,吆五喝六,热闹的耍钱场面吸引了那个嗜赌成性的人。他停脚观望,这些人在推牌九。

    他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手痒痒了,就上前跟着玩,也推起牌九来,他借着酒劲,醉眼朦胧的玩了一阵子,和这几个人玩吧,他也赢了,他高兴的揣着钱回家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穿衣服时还跟老婆现谝(装逼),说昨天手气好,连赢两场,老婆问他钱在哪里,他一掏兜,抓出来的都是纸灰,兜里鼓鼓囊囊的全是纸灰,他也醒酒了,想起来昨天晚上从城里回来,在半路上一个人家赌钱来的,就和村里的人说,村里的人陪他沿路找去,找到了城南桥边的乱葬岗子,有一个新坟上有一摞真钱,那人拿下来一数,正够他昨天晚上在城里回来时兜里揣的钱数。

    他当时下得腿发软,被搀扶着回家的,躺了两天。从那以后他发誓戒赌,可是他得了个外号,叫耍钱鬼。

    耍钱鬼有时手痒痒。就想推牌九,可是村里的人都不跟他玩,说他玩的好,别人跟他玩,只输不赢。爱推牌九的人,那时候哪个村屯都有。推牌九,作为农闲时的娱乐活动。

    推牌九也许有人知道,也许有人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见过牌九是刻了带红白色小圆点的小木块,类似于现在的麻将牌,但比麻将牌大而薄,是长方形的,咋玩的,我不知道,我从小到大也从没玩过。

    那时候推牌九是属于大耍钱的,我大姨父就是推牌九高手。我听我妈说过,我大姨父可厉害了,基本是天天玩,天天赢,赢了就下饭店,或者是到饭店点菜。

    大姨家天天都有饭店的人送吃喝。大姨家的里饭店的盘子,摞起来老高了。用一米五长大口袋装着。装满了,告诉饭店人去扛回去。

    大姨家好吃好喝,大姨家孩子都长高个子,一个个都一米七八,一家人,除了大姨外都是高个子。

    我妈说,赌钱没有发家的,我羡慕大姨家的好吃喝,却对大姨父嗜赌如命不认可。我妈说大姨父也有赌输的时候,输光了就去掏厕所,那时候城里镇上露天公厕很多,掏厕所卖大粪到各生产队。也是一个挣钱活,只是干的人不多。

    那时候生产队也安排一个人天天赶着马车,拉大粪的车上安一个大圆铁桶,桶上有一四方口,口边还有大粪勺子,白天到城市里去掏厕所,晚上回来放进粪池里沤着,我们村屯东边就有一个,那大粪车一路过,那味道,绝了,比臭豆腐还难闻。

    大姨父耍钱,耍了一辈子,跟鬼耍钱我还没听过,比起张艳讲的这个酒蒙子,和鬼耍钱,我大姨父还是很聪明的,至少他能分清人和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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