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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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过去。

    为避人耳目,这些天辰逍白日躲在房中炼气,直至晚上才走出房门到方府内一个无人的小院中,确保四下无人暗中窥探,这才开始练刀。

    虽说不懂得行功法门,外人即使在旁盯着看他练刀也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不过这不妨碍外人摸清他的套路做相应的针对。所以,能避则避。归根结底,是辰逍对其的掌握仍远远达不到“化水”的境界,既无形无相,又可以化为万物。到那时,刀法只留其神意,而不拘泥于招式。人即是水,水即是刀。

    小院中,十二岁的少年挥汗如雨,一下一下地挥刀、舞刀,不知疲倦。院中的积雪被他的刀卷起又荡开,雪片在院中随着刀狂舞。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天边微微亮起了鱼肚白。辰逍收刀,双手已多处脱皮渗血,浑身被浸透,有的是汗,有的是练水刀撒出来的水,有的是院中被卷起来的雪,化开在少年年轻炽热的躯体上。

    辰逍左手掌摊开,在狭长的刀身上一抹,清冽的水从刀身潺潺涌出,洗净了刀身,他朝天空挥出一刀,水泼如瀑!辰逍刻意留力,那泼在半空中的水并无多少侵略性,爬至三丈高便势竭落下。辰逍立在水幕的正下方,任由那水流淋在自己的头顶和脸上。哗地一下,他全身上下都被浸湿,透心凉!全身的污秽都被这水流给冲掉了。

    他又将刀横在身前,只见辰逍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并拢作刀诀,缓缓抹过刀身。只见他双指所过处,刀身变得锃亮,清晰地映出他稚嫩且清秀的脸庞,辰逍盯着刀中自己的那双灵动的眼眸,心神逐渐宁静。

    当辰逍的双指彻底抹过刀身,他感到神台一片清明,令他忍不住想起在《楚州县志》上禅宗高人天秀大师说过的一句话。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辰逍舞了个血振,将刀身上残留的水全都甩出,随后他缓缓纳刀。

    “咔!”

    刀彻底纳入鞘中,刀身似有绿光流转透出刀鞘,一股磅礴的生气凝聚在辰逍的胸腔之中。只见他吐了口气,一阵和煦的春风以他为圆心四散吹拂,那被风拂过的青草似乎都变得碧绿了一些。若是细看,会发现辰逍的掌心已止血,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缓缓愈合。

    用泼诀清理身上的污秽,用洗诀平复自己的心境,用润诀温养练刀后的身体。三诀一连施展下来简直比洗澡、马杀鸡还要舒服。辰逍甩了甩头,头发上的水被甩得到处都是,就像一只刚从河里爬上来的狼崽。他舒服得忍不住呼了一声!

    这几天他沉心炼气,将境界夯实在了铁骨境,没有了刚破境时的虚浮感。如今步入二境的辰逍,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浑身有劲,严冬的风也不那么冷了。

    辰逍回到了方少椿给他安排的小院,金、铜两人此时刚用过早饭,正在院中吐纳,见辰逍过来,只是看来一眼便不再去管。这些天来,他们已经习惯这个小子每天晚上去别的院子里练功,白天又回屋内休息。第一次的时候四人还以为是他想跑,跟了过去。结果对方说只是想换个清净的地方练武,四人定然是不信的,辰逍又不准他们偷看,他们只能一人一边在院墙外守了一夜。金银铜铁这套合击之法至阳至刚,最适合白天练功。现在白天修炼,晚上又不能休息炼气,疲惫无聊不说,修行进展大大被耽误了。到得第三天,只有铜铁二人盯着。第八天时,四人是一个都不想来了。

    虽说如此,辰逍感觉始终有一股气息在注视着自己,他笃定方家还有后手。所以即便金银铜铁不来看着他,他也没有表露出想逃跑的意图。

    十天以来,方少椿并没有给他安排什么事,除了有一次出去喝花酒带着他和金、银两人充当护卫,别的时候多还是让金银铜铁这四个老伙计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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