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缟素老者一前一后往后宅静室赶来,一人脸色苍白,一人脸色涨红。
脸色涨红之人即是那个想要奉承齐雱而不得的老者,从头到尾遭人无视,哪怕对方身份尊贵,这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而脸色苍白之人即是打扫偏厅的老者,他想到了一些令他手足发颤的事,故而大发冷汗,于是,他突然停了下来,顺手拦住身后这位族内的老兄弟与老对手,回头恳切问道:
“七弟,你觉得这两位大人物是来干什么的?”
修真家族的每一代修士,都是从自家凡人庄园里挑选出身具灵根的幸运儿,所以他们彼此之间大多数时候并无非常紧密的血缘关系。
而为了显示血脉同出一家、道统同出一脉,同一代人之间一般按照长幼顺序,兄弟姐妹相称,两代人之间则以叔侄相称,依次类推。
被唤作七弟之人还有些余怒难消,却也只能暗地里发泄一下了,大庭广众之下,宁肯遭人耻笑,也不能跟一位筑基修士急眼,更何况还是云梦山的正式弟子,他没好气地道:
“四哥,我怎么知道,这不急着去问小炎夏嘛!陆掌柜也就罢了,毕竟是行简从云梦山外门开始几十年过来的同窗好友,那齐前辈……好像也是行简同窗,真是巧了!”
“巧?你不觉得怪吗?”
辈分上应该是安炎夏四叔公的安谦述,其语气意味深长:
“早不来,晚不了,今天一起来?那可是筑基修士啊,自从老堂主故去后,在丹道江湖中沦为不入流的和安堂来过任何一位筑基修士吗?”
他的七弟听明白了,脸色涨红褪去,也开始往煞白方向变化,他喃喃道:
“可是……可是安家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呢?”
安谦述自以为看破虚实,嘴角上扬,颇为得意:
“多半是行简跟二人说过什么,以前行简在时,还有一线筑基可能,碍于同窗之宜,此二人不便出手,如今行简筑基失败,便急匆匆找上门来。
“谦杞,我跟你说,咱们可不能被蝇头小利迷糊了眼,叫人糊弄过去!”
安谦杞连忙点头,赞成道:
“是极,是极!可不能叫外人把宝贝夺去了,这次我们得站在一起,好好问一问炎夏!”
“不,不,不,我们是要帮炎夏……保管,到时候我来说,你见机行事……”
两只老王八由己度人,似乎升起了古怪的贪婪心,等他们来到静室前,看见守在门外打盹的安戊土,二人迟疑片刻,到底是忌惮对方炼气八层的修为,没有径直去叩关。
远远站着,咳嗽一声,眼见着安戊土睁眼,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安谦述说道:
“我们在外头已经看见平湖蜃景阵的异象,小炎夏已然掌握阵枢,可外头来了两位筑基修士,是行简的昔日同窗,我等并不相熟,得小炎夏出关应酬才好。”
安戊土粗粝的黑脸上浮现迟疑神色,随后摇了摇头,声音沉闷,说道:
“我只管守关,别的我不管。”
安谦述立马严肃起来,他微微抬高嗓音,责怪道:
“可不能这样,戊土,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外头受点气没多大关系,但这两位可是行简在云梦山外门时的同窗,其中一人你还认得,是珍宝阁的四掌柜,二人至此,必然是为了行简的孩子炎夏,万一被你耽搁炎夏的机缘,我们怎么向行简交待啊!”
安戊土又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信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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