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袭异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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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保罗.劳利打开了猪圈的栅栏,他不适地用手巾捂住自己的口鼻,粪便的味道总是不太好闻。

    “麦,他们要出发了,科尔文先生和爱德华神父都希望你讲些什么……”保罗终于看见了坐在木板上的麦克.巴彻斯特,与他脚边地上惨不忍睹的维金.塞缪尔,“你做了什么?!麦克!!”

    听见这声惊呼,犬屋埋这才回过神来,他把匕首收入靴子中,冷静地为自己辩解道,“我什么都没做,保罗,”这毫无疑问是一个谎言,“这是异教徒们巫术的力量。”

    犬屋埋不想去触碰满身黑血的维金,他猜测着对方的【意志】是否正因为传递禁忌的知识而一路暴跌,以至于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了一场【危险而不可逆的异化】。

    “保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犬屋埋站起身,特意绕开了地上那摊诡异的黑血,走向他家大舅子,“我想要……”他的话语未说完,脚步已经走到了对方身前,犬屋埋亲眼看见保罗那畏惧的神情与后退的姿态。

    “听着,保罗!”犬屋埋低吼着,一把拉住对方的衣领,“我要你去保住地上那家伙的命!但记得不要碰到那些黑色的血!”他长舒口气,“我希望我回来时还可以再问他一些问题,明白了吗?”

    保罗.劳利看着眼前那张面目狰狞的脸,一时竟完全认不出对方到底是谁,不知从何时开始“麦克.巴彻斯特”已经成了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我知道了。”

    看着保罗苦笑应下,犬屋埋放开了他,走了出去。

    在塞勒姆的中央、教堂的前面,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上,沉默的镇民怀揣着沉默的愤怒,静静等待着主事人的来到,几声窃窃私语带起一阵嘈杂,但一见犬屋埋走来便立时安静下来,纷纷让开道路。

    犬屋埋走进他们之中,却全无与他们共情的能力,他就像是一个在学校校庆时被硬推上台的小丑,一板一眼地表演着滑稽的剧目,告诉自己要有感情要有风格,最后却只有干瘪与怪诞。

    “那些该死的异教徒!他们企图用毒药、用巫术来毒害我们的孩子与庄稼!他们的邪恶是罪不可赦!只有我们手中的烈火与上帝的祝福才能加以净化……”

    犬屋埋声嘶力竭地表演着,企图用自己的激情动员起愤怒的镇民,却发现他们无人真正在意——因为他们自己的愤怒早就达到了无法控制的阶段,无论是进一步抬升、还是退一步压制,单单靠他都已无能为力。

    中国有句古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便是大坝将毁、洪水将倾。

    暴民们一窝蜂地涌向村外的异教徒聚集地,他们声势颇大、火光冲天,这种愚蠢的“行军方式”在大半夜里远远便可望见,和第二次游戏中镇长维金领头的那次毫无区别。

    看似无人的聚集地、破门而入的疯狂暴徒、寥寥几声惨叫伴着悲鸣……火光渐起、借风势大,犬屋埋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邪恶的一方谁才是正义的一方,他只知道自己如今采取什么立场才能明哲保身。

    ‘我是不是应该得到一个成就,’事到如今,犬屋埋已经隐约意识到了本次游戏的结局,大脑放空一片,任由思绪混乱飞扬,‘夜烧空城之类的。’

    果不其然,火光不仅仅照亮了他们头顶的天空,也照亮了小镇上方的天空。

    乘着晨曦、吹着风,匆忙回村的他们就看见了同样燃烧在火焰中的小镇,躲在教堂地窖里逃过一劫的女人告诉着众人惨剧的发生——

    在男人们走后不久,那些异教徒便从不知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们穿戴着黑色的尖顶斗篷,只有双眼和双手暴露在外,挥舞着造型怪异的弯刀与匕首,叫嚷着意义不明又令人作呕的邪恶语言,用一种细绳系着的火罐打旋投掷而出,破碎陶片间喷出的液体边燃烧着边四处流动渗透,不过眨眼间便已是火海一片、哭嚎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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