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大地，谁能指明我的道路？主神邪灵，谁又应了我的祷告？我该如何抉择？祖宗家训？族都灭了还遵祖训作甚！”
“我要投军。不，先为杨家留存血脉。这一世的遗憾，丢给下代人吧。魔剑魔剑，你的秘密是什么，我参悟了二十多年，绞尽脑汁也没有头绪。为什么我手里的废物武魂，千年前威名传遍世界？我读一鉴剑书，学万种剑招，与大江南北的同阶魂尊交手切磋。可最后，武魂仍无半点变化，问题到底出在哪步？难道，真缺了疆场上的戾气？”
“五年，投军五年。五年不行我便放弃，安心侍奉大哥左右。”杨剑痴舒展眉头，斗志燃得更加猛烈。希羽第一个察觉到沉默不语的杨剑痴气势骤变，问道：“剑痴，你怎么了？”
杨剑痴眼神坚定，平静道：“回堡后我就从军，与古大哥一同追随侯烈将军。”希羽困意来袭，道：“恭喜，祝你早日了却心结。我也暖和了，你一个人小心。”
“谢了。”
希羽伸懒腰告辞，目光突然一凝，道：“看到我们的马没有？”闻言杨剑痴也是一震，“对了，你那两匹汗血宝马呢？”月黑风高夜，寒意逼人时，即使魂力聚集双眼也无法清晰视物，杨剑痴吹哨唤马，老奴隶梦中惊醒，连爬带跑滚将过来，“主人，马儿栓在南边，那里有牧草。”
奴隶操一口乡音，杨剑痴望向他手指的方向，隐约有马尾影子甩动，数了两遍对上数目，转而寻鞭骂道：“混账东西，谁让你自作主张？”
古尘闭目休息，听见哨响，心中顿时一沉，立马抄剑出帐道：“出了什么事？”
杨剑痴用剑鞘赏奴隶一鞭，“古大哥回去睡吧，虚惊一场，下人们自行给马挪了个位置。”古尘旅途劳顿，始终提心吊胆，忽被这么一惊，当下精神抖擞，发现无事，反而倦意潮涌。
他眯眼道：“既然无事，希羽，身子暖和了就回帐休息，明早还得赶路，别熬出黑眼圈，让侯将军误会。”
古尘话未说完，左眼皮一跳，问道：“等等，剑痴，你们买了几个奴隶。”杨剑痴挑眉，“五个。”
“之前剩几个。”
“鬼潮之后本来剩俩，但昨日有个呕血不止，怕他的痨病传染，就扔在了道旁自生自灭。”古尘提剑扫视：“你瞅瞅现在几个奴隶？”
“五个。”杨剑痴粗看一遍，又意识到漏算了匍匐身前的老奴，便加了一个道：“六个，怎么还多了？莫非是那肺痨鬼跟上了队伍？”
古尘燃起火把，用力掷向熟睡的奴隶，光亮驱散阴影，四个奴隶神情麻木，身后多了个鞑靼野人。
野人比古尘略矮，较杨剑痴稍高。穿件猛兽皮毛缝制的冬日背心，露出结实宽厚的臂肱，两颊画不对称的萨满战妆，颈挂狼牙项链，双手握缴获而来的开山大斧。
头发是鼠尾金钱，胡须鬓毛异常茂盛，编成防蚊脏辫。毛发之间，硬塞入鼻子嘴巴和一对啮齿动物的黑色小眼。
他踩灭火把，在场无人懂得诸夷语言，只听几声叽里咕噜的怪话，一支队伍于黑暗中现身，将篝火旁的众人团团围住，野人点亮马灯，深夜转变白昼，小头领骑着侯烈将军最喜爱的俊马耀武扬威。
杨剑痴困意全无，再扭头回望东面马影，竟是草扎的假货。
古尘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野人队伍中有一平头男子用帝国官话喊道：“看在两匹宝马的份上，大酋长饶你们性命了。”
古尘表情凝重，敌人大约三十多骑，为首的那个敌酋魂力与自己难分高下，“哪座山头的好汉？送你些金银，把马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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