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又是一个冬天,刘海终于带着章蓝采回来。

    他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束着扁平的腰带,而章蓝采则扎着巴巴髻,左穿右衽,使得‘诱’人的袍裙像是在反穿着,周围大大小小的小孩都跟着看,啧啧地吆喝,连刘启和刘阿雪也不禁发愣,围到跟前,故意问:“阿爸。你的袍子呢?打仗打烂了,可也不能穿‘女’人的衣裳呀?!”

    刘海只好告诉他:“你父亲立了大功,朝廷赏的锦袍。”

    刘启眨着眼睛,细细看这怪异的锦袍,想一想,记得以前的上国使臣也没有穿,极怀疑阿爸做了很大的大官,趁阿爸脱下来,和舅舅章维见面,鬼鬼祟祟地领着弟弟妹妹穿,不小心还踩了两个泥脚印。

    刘海从章维那儿回来,刘启本来害怕他知道自己‘弄’脏他的袍子,见他脸‘色’不太沉静,坐下来想事情,也就溜了,溜出去见到章琉姝,从她那儿知道,阿爸和章维舅舅斗了气。很快他二叔也来,三叔也来。

    好多亲朋旧友都来。有的吼。有的叹气。

    以刘阿田的话说:“二三人轮战大伯父,问他为什么穿‘女’人的衣裳。”

    刘启好坏见了不少世面,也怎么说都是她的阿哥,明明白白地知道:阿爸要归国,到朝廷做官。

    亲戚只有他伯爷爷支持。朋友里只有田先生支持。

    刘启心里也变得矛盾,觉得神作书吧为一个有志向的小孩,应该回朝廷效力,但是却受不了和亲友玩伴的分离。因而他见叔父们说他阿爸:你怎么能贪图这些荣华富贵呢?!连忙跳出来,觉得阿爸不对。反过来,阿爸再说:我为国效力,怎么不行?!他也急急更正自己的看法。

    游走于两边绝对不是容易的事。

    刘启不得不失去原则,特别是去章维舅舅家玩,往往章维的一番道理灌输下来,刘启就会忍不住,反对阿爸说:“是呀。他这么做不对。”然而一回家就站到阿爸跟前,添上自己的思考和‘私’心,说服阿爸说服到一半,临时改变立场,点头支持:“阿爸,我也愿意回国……”

    这样搞下去,刘启都觉得自己都成小人了,暗想:阿爸是少数,要不,支持他,遛回国看一看再说。

    然而来召阿爸的公文冬天来不了,开‘春’时也没有来,事情就暂时搁置在这儿。

    刘启也因此在心底暗笑,觉得阿爸是一厢情愿,而朝廷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他盘算起回去放牧的事,眼看着很快就要攒够钱,正要着手准备,朝廷毫无征兆地派人来信了,要他们进京。

    刘启听阿爸的打算是要在备州挂个职,现在听说要到京城,也有一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感觉。

    时间在催着。

    刘海‘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将许多的产业分归于章维,许多产业分归刘宇,又将很多以前的巴牙、‘门’客,部下一一安顿下去,只留下一些怎么驱赶都不走,也没有家室牵累的十余人。

    在父老乡亲们拱骑相送中,他带着至亲,和一起想回故乡一趟的大伯,匆匆踏上前往中原的路途。

    刘启也只好和亲友伙伴伤感拜别,带着许多的不舍打马跟上,无奈地说:“儿子得走阿爸路。”

    他的言外之意是说,阿爸要上京,自己也要跟着走几千里路。

    他们过屯牙,走野虎岭,遇到了来结‘交’的豪强卢九公,双方摆酒言欢一场,‘花’落开认了他为干爹,母子二人被卢九公的妻子挽留,要小住了一段,紧接着刘海说自己“公车、驿站”所行安全,又让自己的巴牙们风风光光护送自己的大伯回家乡。

    再往京城,已经只是连风月在内一家六口。

    因为战‘乱’,即便是官道和驿站,路上也时时出没盗贼,十四岁的刘启就总是一副家族保镖相出场,披甲跨刀,到处摇着手,见贼呐喊,见路人问好,见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摸’口袋里的钱,不日过关出‘花’‘阴’,赶到路德,撞到刚刚打完胜仗,将大棉人赶出国土的皇帝从庆德回京。

    他们看着‘花’茫茫一片等待的人群,里外三层,翘首期待,也好奇地跟着注视,只见山呼万岁中,车马水章,从人衣黑,兵士四拨,有的佩弓箭、执长槊,有的拿骨朵儿(类似狼牙‘棒’),有的带短刃,一伍伍,一列列,走路时整齐一致,立刻被震撼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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