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屏住了呼吸,显然这句话击中了她最脆弱的地方。??.?`汉朝的继承制是嫡长子继承制,也就是说刘家里嫡长子刘平继承大部分财产,仅留一点给刘亮与刘林及未来的孩子,而且这其中族里会派人会监督分配家产(即宗祧制与宗法制)。刘平跟着未来的“族长”,事业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但刘启恐怕……

    妇人眼一红,眼泪急的都要流下来,孩子还是太小了,若是大些,她也不会这么上心。左慈笑道:“又不是整年都在山上,下山游历的时候顺便回家就是了!再说了,令郎的心智重开,换个环境未尝不是好事!”

    妇人看了刘亮一眼,说道:“就依你了!”提起曲裾,刘氏立即跑出屋外,看样子是去刘启的房内。

    刘亮苦笑一声,说道:“犬子就拜托您了!”左慈说道:“放心好了!另外,我们即使是回山也不急于这个时候,至少也得出了年吧!”刘亮笑了笑,就和左慈商量别的事。

    正在读竹简的刘启丝毫不知道,他的人生已经被人改变了。天有些冷,刘启放下了竹简,在炉内加了点柴火,屋内似乎更暖和了。

    除夕夜,鹅毛大雪,遍地染成了雪白的世界。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白毛那个女……

    刘启在炕上有些迷茫,貌似白毛女是在建国前后吧,这可是大汉朝,怎么可能?意识进一步迷茫,大概是今天祭祖时,收到的白眼太多了吧……

    自以为仍在梦中的刘启一翻身,就感到身子一凉,腰间的柔软处受到了袭击。随后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刘启彻底的醒了,猛然发现,在眼前的的确是“白毛女”。头发白白的,但皮肤却是水灵灵的,脸上的几丝愁容更显得女子的绝代芳华。

    刘启头一次意识到,原来愁脸的女子也是这么好看。仿佛颦儿一簇,就暗生了无穷的魔力。

    刘启用手拉了拉她的胳膊,女子说道:“你只要不大声叫人我就放开手!”好在是洛阳口音,能听得懂,刘启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白毛女可不像后世那般可以染发,太令人惊奇了。不过让刘启安下心来的还是手上传来的一丝热度,尽管他是无神论者,但来到了这片天地。还是有些畏惧,但女鬼是不会发热的。

    定下心来的刘启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屋的灯光已经亮了,但屋里的温度确实有些低,女子似乎并不是很怕冷,穿的衣服有些单薄。? ?.??`

    刘启拖过被子盖在身上,看着白毛女说:“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白毛女此时也舒了口气,要是小孩子大哭大闹一场,倒真的不是很好收场。但看到那小孩子镇定的模样和传说中的听闻,心里起了些波澜。开起玩笑道:“我是索命的女鬼!”

    白毛女的声音平平淡淡,但刘启的回击更令人气结:“女鬼?你真漂亮!不过刚点了爆竹,女鬼早就避退了!”白毛女有些气苦地道:“传言真的不能相信,你真是个痴呆儿么?姎叫张宁!此来的确是有事拜托你!”

    刘启皱了皱眉毛,无论从史书还是刘启原来遗留的记忆碎片,张宁这个名字陌生得很。

    张宁说道:“不用多想了。你能知道姎,姎才觉得奇怪呢!姎此次来,是想拿回几卷竹简!”

    刘启恍然大悟,随后麻利的穿好衣服,下了炕。拿出原先那六卷竹简,说道:“你说的可是这些?”

    自从有了左慈的注本后,原先的竹简自然是“搬了家”,搬到了屋里的案几上,至于注本则是迁进了新居——刘启的炕。

    张宁如获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竹简,望着那熟悉的字,泪如雨下。

    哭而无声谓之泣,刘启倒是担心惊扰了其他人的神作书吧息,那可是不好了。张宁哭了一会,将其中的五卷,放到了案几靠近自己的一侧,说道:“这五卷竹简对姎非常重要,姎希望小郎君你能赠给姎!”

    虽然赠书这件事,他不是很在乎,但为什么只取五卷到令他起了一丝好奇,说道:“张娘子,为何只取五卷?”

    张宁说道:“此乃先父所书,如今取回,睹物思人。”刘启拍着额头,回想那几片模糊的记忆,猛然唬了个大跳,说道:“你父亲是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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