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手机闹钟准时响了起来。云水迷迷糊糊地按掉了闹钟，从床上坐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缕细微的光亮透过它们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床上满是扑克牌和纸条，那是昨晚打牌留下来的。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向猫一般伸展开自己的身体。
很难得的，早上一起来没有听到乐夏的声音，这让她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她回想着从被叫来开会到现在为止的日子，明明只有不到半个月，但自己的生活却已经天翻地覆了。
对于微型核聚变设备的研究几乎停滞了，没有云水，这个团队和世界上任何一个科研团队没有任何区别。学校要求填的新年科研报表自己干脆直接无视了，老娘都要去联合国开大会了，谁管你一个破学校的科研报表。
这么一想，这段时间除了摸鱼什么都没干，实在是有些愧疚的。
“起床了，”乐夏的头上顶着一个毛巾，走了进来，“下去吃早饭吧，八点就要开幕了。”
云水应了一声，把衣服换成西装，跟着乐夏一起来到了一楼。
因为昨晚尤里的事，食堂多了一群保卫人员，后厨和服务员也有专门的人负责监督，确保下毒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本来就压抑的气氛在这些军人的烘托下更加紧张了，很多年迈的科学家今天干脆没有来食堂，直接去了会场。
乐夏觉得负责防卫的人脑子多少有点问题，明明知道对方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搞暗杀，还大张旗鼓地搞这么多人来防卫。万一暗杀的人就混在保卫的士兵里面，风险只会更大。
抉择了一会，他也决定带着云水先去会场，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不敢直接爆破了总部大楼。不过他真的炸了这里，倒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那时候也跟着一起完蛋，什么责任都不用付。
会议厅已经坐了许多人，每个科学家的座位前放着一盏绿色的小台灯。桌前的标签使用英语和科学家本国的语言写成，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面前便是会场的主席台，上面是九块屏幕拼成的巨大屏幕，用于不便到场的老科学家或联合国轮值主席进行线上会议。
“这里现在已经非常先进了，十几年前只有一面淡黄色的木墙。不过那时候这个会场还有些艺术气息，现在只剩下科技残渣了。”一对路过两人的老头子用流利的德语交谈，云水一时没能分辨两人的国籍。
“科技还是好的，至少科技的发展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便利，”另一个还存有些许黑发的老人说，“作为一个科学家，你似乎有点太保守了。”
“这是必然的，所有人都太依赖这些新东西了，我的学生已经都快不会写字了，甚至不会打字了。就因为现在有语音输入，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后代怎么可能肩负起人类的未来？”
“这不是你我要操心的事情，弗里德里希，”老人朝云水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了人类对科技的把控力。从石器时代到现在，我们从来没有在科技上玩脱过。新的科技产品就是让别人用的，如果大家都不用新东西，我们现在还拿着木棒和石头呢。”
云水也朝着老者点了点头，但是她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老者了，或许是在某次学术会议上？有可能，这种会一次来几十个科学家，谁闲的没事干能记住这么多人啊。
等了一会，会场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主席台，伴随着八点的钟声想起，这个集聚了全地球科学大脑的会议正式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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