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个深夜，当路非从梦中惊醒，回想起那一天，泪水浸湿了眼眶。
......
一个雨夜。
一辆漆黑的起亚K5迎着漫天雨水的冲刷，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车上坐着两个男人。
说是两个男人倒也有些不准确，因为其中一个是中年男人，另一个却是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
“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少年开口问道，因为坐在后座所以身体微微向前倾斜。
父亲没有回答，但从他紧紧蹙起的眉宇间可以看出，似乎出事了，而且事还不小。
见父亲不做声响，闷头开车，少年缩回了身体，靠在皮质的靠背上，拿起放在脚边的旅行背包扔到座椅上，从中取出一张卷子和一支笔，开始沉思，不时动笔在卷子上写写画画。
“在△ABC中已知D是BC中点，DE⊥AB，DF⊥AC，垂足分别是E、F，BE等于CF，求证AD是△ABC的角平分线...”
少年写的很认真，不自觉间低声将题目读了出来。
很显然，少年所写的是一张数学卷子。
“嗯...先证明这个，再求这两个三角形全等，最后证明是角平分线，就这么办！”
确定了写题思路，少年下笔如有神助，不到五分钟便写完了一道大题，如果不算上思考时间的话。
写完一题，少年没有接着写下一题，而是扭了扭脖子，向窗外看去，准备欣赏一下江海市的雨夜美景。
然而，少年的想法落空了。
车窗外面没有一滴雨水，仿佛与刚才是两个世界。
“这...不应该啊！我明明记得之前有下雨的。”
少年喃喃道，莫名有些惶恐。
再联想到之前上高速时扭头瞄到的路牌编号“1”，少年更加惶恐了。
因为“1”号高速公路早在十七年前便因为大面积山体滑坡而被废弃了。
而且那条高速公路在废弃之后已经被官方堵了大部分，绝不可能通行。
少年扭头看向另一边的车窗，同样没有雨水存在。
“算了，大概是记错了。”
少年甩了甩头，似乎要将一头雾水甩去。
“话说，高速上的路灯还真是亮啊，比城市街道的还亮。”
轻轻感叹一声，少年发现了不对。
透过仍有雾气残留的车窗玻璃，少年看到，那是一些橙黄橙黄的斑驳痕迹，形状像是圆形，在圆芯的地方有着黑色的斑点印在其中。
就好像某种事物的眼睛。
“这路灯有些古怪啊，怎么一直跟着我们而不远去？幻觉，肯定是幻觉！”
少年低声的自我安慰着，眨了眨眼，似乎是想确认这真的就是幻觉。
但，这还真不是幻觉。
“我靠，这什么啊。”
少年低声吐出了一句脏话，心底的恐惧远远大于不解。
“糟了！”
这时，一直沉默无声的父亲终于开口，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小非，别往外面看，闭上眼！”
父亲朝窗外看了一眼，沉声道。
“啊？”
虽然有些迟疑，但少年还是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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