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尸体,尸体。
死亡,死亡,死亡。
这些名词本就不该出现在如此的年华里。开始扩散的瞳孔,伊那耶依旧瘫坐着。
以手掩面,左手死死摁在脸上,指甲嵌进了肉里仍浑然不觉。
茫然的眼神扫过,冰冷地遗弃在石板路上不知名的头颅,挡在自己面前已经身负重伤的女仆。
挥舞着方天画戟的从者,黑兽般的女人。
人被杀就会死,但人类绝不是该被如此杀死的存在。
恐惧,恐惧自己的生命会被如此抹除。
厌恶,厌恶所拥有的力量是如此弱小。
愤怒,愤怒生命的价值竟被如此藐视。
并肩作战的女仆是不折不扣的杀人鬼,但她不是自己怨恨的对象,自己也不会代替死者去怨恨任何人。
事到如今,只能接受平凡的世界已是昨日旧梦,战争,被冠以这一名词,究竟意味着多少残酷。
该去埋怨谁呢,艾尔吗,他把自己推入的名为圣杯战争的噩梦之中,让自己在生死间徘徊。
不,现在思考这一切毫无意义。
眼前站着的是想要杀掉自己的人,是敌人。
而我。贪恋着生命不想死,刚体会过力量的感觉不想死,刚见识过真实的世界不想死。
战斗吧,把妨碍着自己的家伙一个不留的清除干净。
我已经明白了这场战争的规则,活着,去实现愿望。
伊那耶用右手拂过身侧头颅的残破面孔。
安息吗,不,只要活着就好。
“你需要多久能杀掉那女人。”
伊那耶的身影摇晃着站了起来,低垂着双手,疲惫又清冷的声线传到了茉莉花的耳中。
身体没有动作,一个眼神回望到伊那耶,对那个男人惨叫后的变化颇感好奇。
“没有妨碍的状态下,一秒。”干脆地回答。
“那就由我拖住那家伙,给我点时间准备。”
伊那耶半蹲在地上,做好快速移动的准备。
再优秀的魔术师也赢不了从者。艾尔告诫自己的话语显然不是客观真理,眼前的少女就有着与吕布正面交锋几回合的身手。
但或许是自己的拖累,又或者这就是极限,茉莉花在交手中处在绝对的下风。
而自己显然面对任何一人都活不过一个照面。
只要拖住就好,只要拖住就好。
可是陷入魔力枯竭状态下的自己究竟做些什么。极力的回想着记忆里的全部魔术。
无效,无效,全部都无效。
基于阵地进行的工程魔术不具备条件,基于大源之力的魔术受限于自己尚未熟练地掌握转换流程。
还有什么,究竟还有什么。如此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并非在变得慌乱,只是在冷静地逐条思考。
卢恩符文。余下的最后选项。
并不依赖咏唱和仪式,只需要将符文以需要的顺序刻印起来就能生效的魔术。
思考着强行记忆下的符文,检索着如今能用到的类型。
Hagalaz,限制/延迟,Nauthiz,限制/拘束。
作战计划所需的条件尽数完备。
以脚下为起点,体内残存的魔力和地上尚未干涸的血液为素材,第一个符文被刻印于此。
“作战开始!”
伊那耶急速向后退去,茉莉花近身与吕布缠斗,不停改变自身的方位,使之变成短距离中的追击战。
可一旦敌方的御主有所异动,茉莉花便直接改变行进的路线,对其直冲过去。
“Aooooooo!!!”就像追逐着飞舞的蝴蝶,方天画戟掀起的气浪反而将其推的更远。
伊那耶趁机将符文布置在四方。
“吼!!!”似乎是不甘于被戏弄,看似没有理智攻击也毫无章法的从者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连伊那耶也受到了影响减缓了刻画符文的速度。
只见吕布将画戟插入石板之中,猛然掀起,夹杂着石块的风压向茉莉花急袭而至。
硬接不能,只得闪躲,吕布的攻击既是限制茉莉花的行动空间,也是阻止其向自己御主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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