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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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畏沉思半晌,却是无计脱身,心说此时若是不逊在此便好,他心思不似常人,每遇刁难,常会有一些平常之人难以想象的方法来应对。想到龙谦,卢畏忽有一些奇特的念头,心说若是自己便是龙谦,此刻当作何解?想到这里,卢畏抬起头来对那女子笑道,小姐果然见识超群,卢畏自叹弗如。既小姐生于官宦人家,又知书达礼,蒙小姐错爱,对卢畏青睐有加,若是卢畏现时同意,想必日后再禀告家父,家父亦不会反对。不如小姐先将家中长辈请出,容卢畏与之相见,若是小姐家中的长辈不嫌弃卢畏,愿意将小姐许配卢畏,卢畏便斗胆作主,应了这门亲事,您看如何?卢畏对了那名女子说出这一番话后,心中暗叫惭愧,想不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对一女流之辈以假言蒙蔽。但是羞愧之心稍纵即逝,卢畏心说现时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她与我百般纠缠,自己百般推诿亦是应付不过,不如先应了这名女子,先让这名女子将家人叫到跟前然后自己再作解释。

    谁知那名女子听完卢畏这番言语,又是哈哈大笑,以纤纤玉指指向卢畏说道,此非你这汉子肺腑之言,倒是像我家中那大兄弟口中所说。我那兄弟遇事不按常理,每遇人责难便能举重若轻从容应对,让责难之人攻击之力化为无形,责难他的人虽都知道他是有意转嫁了问题,却还是被他装作诚恳的样子将责难之人继续攻击的地方堵住,不觉被他绕到他的圈套里。你刚才这番言语,从你口中说出,便似我那弟弟,没脸没皮,没羞没臊,却也让责难之人无计可施。我若答应了你,让你见过家人,你到那时便说既是相见了,容你回去禀告父亲,再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择个吉日,八抬大娇前来迎娶与我云云。

    卢畏被这名女子反问,不觉怔住,问道,小姐是如何知道卢畏这般打算?说完卢畏便自懊恼,心谓自己自幼一心只读圣贤书,堂堂正正地想做个谦谦君子,从未想有朝一日要与人相骗的地步。原本想说一两句谎话,只是为了脱身思得的权宜之计,可此刻被眼前这名女子这么一说,自己也感到为何会有这种以骗取利的想法,这种想法原本自己便唾弃厌恶地,此时被人指着鼻子骂将过来,便觉自己像是被人当着众人的面强扒了衣服,顿时斯文扫地,无颜见人。

    那女子见卢畏不待追问,便先是承认了,不禁笑弯了腰,止住笑声之后,她又说道,自小儿玩到大,原本就知道你便是这等模样。想你如此诚恳之人,怎能斗得过小人。须知君子不能对小人动坏心思,原本就是因为君子有道德之心,每有损人之心,事先未发,君子便面有忧戚之色,谓之损己利人,必毁坏自己的德行。故小人观之君子脸色,便知其可。因损人利己之事于小人而言,实是轻车熟路,实施其来也犹如闲庭信步,因心中无道德之念,脸上亦无羞愧之色。你适才说出这番话来,未及说完,脸色便通红如潮,额角渗出密汗,显然是欲待损人,而良心自谴之状。以我对你观之,便知你现时心中揣着主意,口中而言其他,说出来的话便是言不由衷,欺骗之言。

    卢畏惊讶之余,对眼前女子更是敬佩有加。口中只得如实说道,卢畏原本不善谎言,适才对小姐所言本是言不由衷,请小姐不要当真,还望恕罪恕罪。卢畏只想快快离开此地,回至家中,如蒙小姐网开一面,此刻还请放了卢畏。卢畏改日定当登门拜访,一来谢罪,二来拜见小姐父母。想小姐这般见识非凡,父母必不是平常之人,卢畏心生仰慕,定是要当面请教的。

    那名女子又是盈盈点头笑道,这便是你,说了些大实话。但是你一旦一本正经地说起实话,我便甚觉无趣,就不想再玩下去了。那女子说完这话,脸上便现落寞之情。

    卢畏讶然开口说道,小姐这番场景,像极了卢畏的一位故人。我的那位故人,喜怒无常,也似小姐这般刁蛮任意,行事放纵恣意,不徇常情,每每让我捉摸不透。卢畏每次与这位故人相处,便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爱恨相加,却又欲罢不能。便是小姐口中的那位兄弟,亦像极了我这位故人的兄弟。说到这里,卢畏面有无奈悲戚之色,他低头沉思一会儿,忽然又似想明白了什么似地,便抬头又惊喜地问那女子,适才听小姐话里话外,似乎对卢畏甚是相熟,莫非你我之间,原本便是故交么?卢畏这边一时糊涂,竟想不出来,我们在哪里见过,还请小姐不吝赐教,告知卢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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