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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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声音不时从身后传来,这让婷婷烦不胜烦,好在公主殿下深明大义,不予怪罪。

    秋水则拉了拉妻子的手,冲着杨珊珊微微摇头。

    “难得她这么开心,就让她疯一会,一会累了,就不会乱跑了。”

    杨珊珊白了秋水一眼。

    “你就知道宠她!以后怕是再也管不住她了!绝对是个野丫头!”

    “呵呵……”

    青翠的树下,一家三口席地而坐,围绕着烧烤架,婷婷看着架在火上炙烤的食物,口水不住的吞咽。

    “爸爸,好了没?”

    “再等等,还没熟呢!”

    秋水拿出蜂蜜,轻轻的刷在肉上,火焰炙烤着五花肉,嗤嗤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闻着这香味,秋水猛的一阵恶心,面色变得惨白。

    杨珊珊注意到了秋水的脸色,紧张的问道。

    “亲爱的,怎么了?”

    “没事,胃有点不舒服,没事的!”

    秋水盯着眼前的碳火,眼神渐渐开始失焦,周围的行人动作越来越慢,直至完全静止,秋水猛然抬头,看着这一瞬间的停顿,有些惊恐,但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他心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继续低下头,看着烧红的炭块,好像要从其中看出什么。

    “亲爱的,你怎么了……”

    秋水听到妻子的声音,猛的抬头,却看见那人哪里是杨珊珊,那是一具散发着黑色烟雾的人形焦炭。

    烧焦的皮肉不断地从她身上脱落,露出内里还没烤熟的、鲜红的肌肉,却没有血液流出。

    人形焦炭旁边,有一具身材矮小的……秋水不知该怎么形容,看那身型,与自己的女儿相仿。

    (秋水说到这里,开始哽咽,几乎泣不成声,我不忍心打断他的悲伤,只能默默地递给他纸巾,却不知怎么开口安慰。

    许久之后,他勉强止住了哭声,继续说道。)

    周围的一切都变了,秋水茫然四顾,他身边,并不是虎头山,而是他居住的小区,那栋楼房的上空,黑烟弥漫,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致使原本光亮的世界,昏暗不堪。

    “爸爸,咳咳,爸爸,咳咳,好疼……”

    幼小的焦炭发出凄厉的惨嚎声,还伴随着不时的咳嗽声,这声音,深深地刺痛着秋水的心。

    秋水跪在两具焦炭面前,低着头,双手死命的拽着头发,滴在地上的是泪水、鼻涕、还是口水,他根本分不清楚,只不断地用前额磕着地面,狠狠地磕着,仿佛只有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才能止住自己内心的痛苦。

    杨珊珊不忍心再看他伤害自己,伸出了黢黑的右手,轻轻的托起秋水原本清秀的脸庞,秋水泪流满面,看着眼前在旁人看来恐怖无比的景象,在他看来,却只有懊悔。

    “亲爱的……把药吃了吧……”

    杨珊珊碳化焦黑的左手,上面躺着两片洁白的药片,秋水低下头,看看药片,又抬头看看杨珊珊。

    “什么药?”

    “没什么……只是维C,吃了,就好了……”

    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仿佛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秋水癫狂的拿起她手中的药片,吞服进胃里……

    过了一阵,秋水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他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能睡去。

    “爸爸,焦了!焦了!”

    秋水猛的一抬头,景象再次变化,他任旧在虎头山上与家人露天烧烤,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只是一场梦境。

    “怎么了?刚才你走神了?”

    妻子的语气里流露出关切。

    “没事,刚才在想工作上的是……”

    杨珊珊听他这么说,抱怨道。

    “你啊你,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你要是病了,我和婷婷怎么办?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要记得按时吃饭,要不然你的胃溃疡迟早会变成胃癌的,我可不是吓唬你……”

    秋水听着妻子絮絮叨叨的话语,脸上满是幸福。

    秋水与家人吃饱后,坐在地上休息,女儿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子,不愿再起身乱跑,她趴在秋水身上,撒娇似得央求着给自己讲故事,秋水看着一脸微笑的妻子,欣然答应。

    人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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